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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原諒你們。」6瑤平靜地說,「為了我的父親,為了我的母親,為了這間屋子裡死去的無辜的冤魂,為了我靈魂在今夜飽受的恐慌和痛苦,我絕不原諒。如果可以,我想用刀砍下你們的頭顱,將它們懸在霍格思堡的尖塔上整整十日,以慰我父親和那死去的十五名無辜之人的在天之靈。」
三人靜靜地注視著6瑤,像是絞刑架上等待審判的囚徒,在這一刻,連呼吸都停滯了,只聽得到6瑤顫抖著的。沉痛的聲音。
「但是,諸神告訴我,我仍有未完成之使命,你們也有。」
「以□□義,我用那三根手指為據,赦免你們今日的罪過,代價是你們必須獻上你們的忠誠,生生世世跟隨我,完成此間最需要去完成的使命,贖去你們今日之罪。」
「告訴我,我還能再信任你們一次嗎?」
三人凝視著面前身軀柔弱的女孩,夏末的月光從窗外暢快地灑進來,她年幼的臉龐上還帶著稚女青澀如桃的細細絨毛,可她在月光下的投影已經有了王者的龐然偉岸,像是神明的親臨。
不知是誰第一個先獻上了自己的膝蓋,將頭顱深深低垂,寂靜的書房裡,響起他們不約而同的誓言。
「諸神在上,願為您效勞。」
「諸神在上,願為您效勞。」
「諸神在上,願為您效勞。」
「很好。」6瑤站了起來,「砰」地一聲將茶杯放在了桌上,轉過身下令:
「克勞德,去看看邸宅還有多少存活的人,檢查一下瓷窯的情況。」
「是,公爵大人。」克勞德利落地轉身離開。
「奧斯維德神父,替我將特蕾莎修女找回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把自己的鞋給這間屋子的人穿了,現在也不見蹤影,我需要她回到我身邊。」
「是,公爵大人。」奧斯維德神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轉身離開。
「艾倫沃克,我要求你立刻收攏你的士兵,清理邸宅內的戰鬥痕跡,在邸宅外布防,護衛我和這座宅邸的安全,可以做到嗎?」
「是,公爵大人!」艾倫沃克單膝下跪,行了一個騎士禮,抓著長劍大步離去。
書房的大門再次關上,門外士兵森嚴的臉在門開合間一閃而逝,這一次,他們要守衛的,是書房真正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更上來了orz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清煙尋源。北尋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o8章
當晨光穿透林間的薄霧,士兵們終於回到了軍營,軍營里早就為這群人燉上了熱湯,最先入營的小隊隊長伸手接過後勤兵遞上來的湯,咕嘟咕嘟一口飲盡,然後呵出一口氣,覺得提著自己心臟的那根線終於被熱氣沖斷,砰砰亂跳的心臟重入了肚腸。
「這湯里放的什麼,真他媽帶勁!」他順手將碗扔給後面的兵,做了個解散的指令,那群小崽子便歡呼一聲,沖向鍋灶。
只剩煮湯的後勤兵嘿嘿一笑,對著邸宅的方向比了個手勢:「那邊給的好東西,湯里加了胡椒,一銀幣一磅的東西,霍頓家那位主人給了三十磅,你說帶不帶勁——你服役幾年都賺不了三十磅胡椒呢。」
小隊隊長倒吸一口氣,回過頭看著他們來的方向。
他們剛剛從那位霍頓家的主人——雖然還沒有舉行繼任儀式,但是其實也可以稱其為霍頓公爵了——那裡聽完對方的訓令回來。
但是他帶著人在外奔波一晚,清晨那會兒又擠在這麼多人中間,那位據說馬上就要繼承父親霍頓公爵爵位的小姐對他們說了什麼他其實沒聽清,滿腦子只想回來睡一覺,順便感謝她腦子還算清楚,沒有下令讓他們一定要追上那群本地崽種死干,不然在這完全不熟悉地形的郡南,他說不定就很難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不過對於昨晚傳令兵傳令時添油加醋說的什麼,公爵說那些死物完全比不上他們這些人的生命啦,甚至還說如果有必要願意用十件瓷器來換取一位對她勇武忠誠的武士的生命啦,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只有最入伍的小崽子才會相信貴族們這些扯皮的話,並為此興奮,像他這種已經參加過至少五場小型戰爭,替三個貴族賣過命,每一次都是艱難地死裡逃生的老兵來說,那些鬼話甚至比不上一個熱乎些的餅。
畢竟餅是能真實吃進他肚子裡的,而貴族們那些鬼話,哪怕他們吹到天上去,也和自己無關——當然,貴族們說不定是真的會用幾枚金幣去贖他們忠心耿耿的騎士啦,但是騎士是騎士,騎士大小也算是個貴族了,和自己這種刀口舔血的農民的兒子有什麼關係呢。
自己這種雜兵在貴族老爺們心裡只是隨時可棄的消耗品,什麼時候死了隨時都能從田野間大把徵招,在他們心中,自己這種人就像他們總也殺不死的蝗蟲一樣,不管死多少,總會有人生出的人的。
——什麼願意用十件瓷器來換取一位對她勇武忠誠的武士的生命,都是騙傻子的。
——這位公爵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兩樣吧。
這樣想著,他木著一張臉,重拾了個碗遞到給士兵們添湯的人面前:「再來一碗。」
管他說什麼呢,也許他明天就死在哪裡,只有吃到肚子裡的才是真的,媽的,那可是他出生的小鎮最大的貴族也吃不上的胡椒呢,這麼一想,那該死的大肚子貴族說不定還沒他這一頓吃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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