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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蝠走进来的时候，卓阳正站在桌子对面，小心地雕刻着女孩的五官。

看出他的小心专注，血蝠并没有立刻开口。

卓阳完全视他为无视，小心地敲打着手中的小锤，将细细地刻针滑过石面，随着针尖移动，原本没有五官的脸，就渐渐地开始分明。

唇瓣，微分，似笑非笑。

鼻，挺直如刀削，又不失纤巧。

眉，不是温润如柳，而是有着微起的眉峰，透着张扬。

……

最后，是眸。

微微眯着，慵懒若猫，却又狡黠如狐，透着洞察一切的睿智。

直起身，放下手中的工具，卓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什么事？！”

“不离城刚刚传来的消息，大明太子明月已经传昭天下，大年初三将与莫离完婚！”血蝠道。

“是吗！”卓阳重新抓住桌上的小锤，然后又觉出不妥，放下小锤，捏起打磨用的砂纸，“我知道了！”

他的小动作，血蝠尽收眼底，目光随着他的手，自然地转向桌上的石雕。

这么多了，他一直不知道王上雕刻的究竟是什么人。

那眉眼，那姿态……

好不熟悉，似乎是在何处见过一般。

“王上刻的这人是谁？！”血蝠好奇地问。

“大明太子妃！”卓阳淡淡吐出五个字，然后就小心地打磨起来。

血蝠一惊。

看着卓阳紧握着沙纸，因为过度用力，手上的青筋都绷起，他抿了抿唇，行了一礼，无声地退出殿门。

行到殿外，远远就见公主卓雅皱眉站在远处的一座石亭中，血蝠立刻大步行过去。

“公主殿下！”

卓雅闻言回声，“血蝠？！”

“王上的心情似乎不在好，您要不要去看看？！”血蝠道。

卓雅看一眼大殿的方向，“刚才好像有信使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大明太子明月与莫离，初三完婚！”血蝠道。

卓雅挑了挑眉，很轻地点点头，“我知道了，此事，你不要道与外人知道！”

“属下明白！”血蝠恭敬地答应一声，转身欲走。

“等等！”卓雅急声唤住他。

血蝠停下脚步，“公主，有事？！”

因为我是光明大神官！（11）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卓雅侧脸看着亭外不远处一株覆着雪的梅树，“神殿那边，光明大神官有什么消息吗？！”

“光明大神官已经死了！”血蝠道。

“我是说！”卓雅清咳一声，“新上任的光明大神官……明澈！

血蝠摇头，“之前只是听说他带着上任光明大神官的尸体离开圣城，现在这个时候，想来应该已经快要赶到神山了吧！”

“这个笨蛋，他阻止信徒与明军为敌，惩罚神殿与教宗怎么可能不闻不问，他为什么还要回神山？！”卓雅皱着眉道。

“明澈现在已经是光明大神官，大明要与神殿为敌，他自然不可能留在大明，不回神山他能去何处？！”血蝠冷冷一笑，“这些人类，果然都是些绝情无义的家伙，明明是一家兄弟，却要兄弟相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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