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页（第1页）

  “我记得你说过，”司予说，“你是大6唯一一个纯血血族？”

  戚6偏头看着司予，笃定地说：“是。”

  纯血血族数量本就非常稀少，繁衍率极低，千百年来数量寥寥。东方大6上，纯血血族分为两脉，除却戚家一脉，另一脉姓范，两百年前惨遭灭族，两位长老被桃木剑刺穿胸膛，当众曝尸，继承人也被残忍杀害。

  长老死后，妖族群龙无，内斗、伤人之事频，戚6父母离开北境深山，远赴大6统领妖族。

  “所以，”司予轻声说，“你父母离世后，就只有你一个血族了？”

  “嗯。”戚6点头，补充道，“纯血间存在很强的感应，如果真的还有其他纯血，一百多年，我不会感应不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陷入了沉默。

  这段毛骨悚然的监控视频不会有假，杀害李博的凶手确实长着黑色羽翼、用的是吸血的手段，如果不是纯血族干的……

  “会不会是杂血！”司予抓着戚6的手臂，语很快，“我的意思是，除了纯血血族以外，会不会有其他……”

  “混血种，”戚6眉心紧蹙，沉声说，“不会。”

  “对，混血，比如纯血和其他妖怪、或者和人类的后代。”司予舔了舔嘴唇，脑海里渐渐浮出一个猜测，“混血种，有吗？”

  戚6深沉如墨的双眼紧紧注视着司予，许久之后，他才缓慢地一点头：“有过。”

  范氏一脉继承人是一位雌性血族，叫范初晴，比戚6年长将近两百岁。按族中规矩，等到戚6一成年，就将和她结契，承担为血族繁衍的重任。但范初晴爱上了一位人类，瞒着长老和妖族一众，为人类生下了一个孩子。

  血统对血族而言，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血族将它看得比生命更加重要。混血的诞生无疑为整个血族、乃至整个妖族蒙羞，更有族人预言，这个孩子将带来灭顶之灾。

  范小姐深知这个孩子的出生便是弥天大错，一直将这个孩子藏匿在外，但事情终究败露，妖族一众逼迫范初晴交出孩子。

  “后来呢？”司予突然觉得寒意侵袭，他蜷起双腿，手臂环着膝盖，低声说，“她和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

  戚6揽过司予的肩膀，把人拥进自己怀里。

  司予从戚6身上汲取到了一些暖意，他吸了吸鼻子，靠着戚6的手臂，叹息问：“妖族把她杀死了吗？”

  戚6摇头：“没有。”

  那天夜里火光冲天，范初晴被逼到山巅，成千上万的妖族遍布山头，要求她交出那个不详的混血种。范初晴跪在一块巨石上，磕头哀求道稚子无辜，恳请各位族人放孩子一条生路。

  坚硬石块在她额头磕出血洞，血液汩汩流出，她却仿佛不知道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