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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点去高铁站的人不多，大巴车上只有寥寥几人，周兮辞和陈临戈坐在倒数第三排。

  周兮辞挨着窗户，拉上了旁边的帘子，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她抓着陈临戈的手，感觉他从打完电话开始手就一直是冰凉冰凉的，担忧道：&1dquo;你要不要睡一会?我们要坐一个多小时呢。”

  &1dquo;没事。”陈临戈往后一靠，视线望着车顶天窗露出的那一道细缝，&1dquo;我爸&he11ip;&he11ip;”

  &1dquo;嗯?”周兮辞看了他一眼，&1dquo;你要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不介意的。”

  &1dquo;没，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陈临戈侧过头，对上她的视线，&1dquo;他立了遗嘱，除了给我&he11ip;&he11ip;妈的那一份，剩下的给我和小舞一人一半了。”

  周兮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了好一会才问：&1dquo;陈叔叔怎么会这个时候立遗嘱?”

  陈临戈摇摇头，&1dquo;小舞也不清楚。”

  &1dquo;那我们现在过去是&he11ip;&he11ip;”

  &1dquo;我妈今天知道了遗嘱的事，跟我爸在家吵了一架。”陈临戈已经意识到什么了，&1dquo;他被气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

  周兮辞想到上一次陈建业来溪城，也被气晕过一次，心里惊了一瞬：&1dquo;陈叔叔&he11ip;&he11ip;”

  她看着陈临戈，没再继续说下去，靠过去抱了抱他，什么也没说。

  高铁抵达沪市已经是晚上，陈临戈在车上给窦彭打了电话，他亲自开车来了高铁站。

  见了面，爷俩都很有默契，一个不问一个不提，倒是周兮辞快坐不住了，目光不停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

  陈临戈察觉到她的动作，拉过她的手攥在手心里，&1dquo;怎么了?”

  &1dquo;没事。”周兮辞屈指在他手心里挠了一下。

  窦彭从后视镜瞥了眼两人，轻笑了声：&1dquo;谈恋爱了?”

  周兮辞脸一热，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陈临戈却不松手，应得坦然：&1dquo;嗯，在谈。”

  &1dquo;挺好。”前边是红灯，窦彭缓缓停了下来。

  像打开了话茬，陈临戈终于不再沉默：&1dquo;我爸什么情况?”

  &1dquo;哟，我还以为你能憋一路呢。”窦彭扭头看了眼后边，又很快转回去，言简意赅道：&1dquo;脑袋里长了个东西，不过问题不大，切了就成。”

  周兮辞还来不及感慨他简单粗暴的说话方式，察觉到陈临戈像是抖了一下，沉默着握紧了他的手。

  &1dquo;什么时候的事?”越是这个节点，过往的一切越是清晰，陈临戈想起之前徐慈英生病那阵，陈建业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下一秒，窦彭验证了他的猜测：&1dquo;一月初查出来的。”

  陈临戈有些喘不上来气：&1dquo;那怎么到现在还没做手术?”

  &1dquo;你爸不是说手术就能手术的人，那么大的公司他要是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你妈妈你妹妹都不是能扛事的人。”窦彭说：&1dquo;原本是准备去国外做手术，好歹离得远，到时借口说出差也能瞒下来，但你爸不愿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