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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当然。”史蒂夫看着自己的兄弟，也笑起来，手指轻轻擦过照片上姑娘笑着的脸庞。

  波佩刚刚从医院回来，近期欧洲的战势变好，德国出现颓势，从前线退下来的伤员也没有往常那么多，所以今天天色昏暗下来她就能回家先休息。她刚刚洗完澡，一身的疲倦稍微褪去，听见有人在敲门。

  &1dquo;你好，波佩·罗杰斯是吗?”一名军官站在门前，脱下帽子向她点头示意。

  &1dquo;我是，请问&he11ip;&he11ip;”波佩拉紧身上的外套，她里面只穿了睡衣，门口的风吹得她有些冷。

  &1dquo;请您和我们走一趟，现在。”军官侧身露出停在门口的汽车。

  &1dquo;史蒂夫出事了吗?抱歉，我换个衣服，一分钟就出来。”波佩等不及听回答，跑进房间里快地换上一条冬天的法兰绒裙子，拿着大衣急匆匆地跟着军官上车。天色完全暗下来，街边还有一些昏黄的灯光，波佩把头靠在汽车窗户上，明明暗暗的光线掠过她，让她显出一种虚幻的魅力。

  &1dquo;到了，罗杰斯夫人，队长就在里面。”他打开车门，有些犹豫，&1dquo;生了一些事，还是让队长亲自告诉你。”车停在全是废墟的老古董店前，这里在几个星期前就因为事故炸毁了，现在里面只有月光。

  波佩摸索着往里走，借着月光看清地下的瓦砾，店里史蒂夫坐在一张小圆桌前喝酒，听到声响没有回头。

  &1dquo;史蒂夫。”波佩停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他终于转过头来看她。史蒂夫的脸上没有眼泪，只是眉头紧皱，蓝眼睛里满是痛苦：&1dquo;波佩，吧唧掉下去了，我没来得及抓住他。”她走到史蒂夫身边，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抚摸他的头，这是他们之间安慰的举动。

  &1dquo;告诉我，史蒂夫。”波佩轻声问他，他开始说起事情生的过程，他的条理清楚、逻辑通顺，但说道最后不忍心再说吧唧掉下去的时候，他没有抓住他。

  &1dquo;站在吧唧的角度思考，史蒂夫。如果掉下去的是你，会后悔救他吗?你替他报仇，就是对他最好的缅怀。”

  &1dquo;我知道，波佩。我只是有点&he11ip;&he11ip;难受。”他头埋在姑娘的怀里，像一只蚌张开了最柔软的部分，想要面前的这个姑娘给他将伤口上的沙石洗去。

  &1dquo;我知道，史蒂夫。”戒指的触感在他的头上划过，一点一点，姑娘面前的这个男人坚韧强大，却也有受伤的一面，只愿意给他最爱的人看。

  &1dquo;我要回军队去了。”史蒂夫站起来，将军帽戴在头上，伸手抚摸妻子的脸颊，&1dquo;波佩，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人们也会重拥有笑容。”他眼神坚定，充满正义感，正如波佩第一次在那个布鲁克林的巷子里见到他时一样。

  他俯下身亲吻妻子柔软的唇，温柔的馨香围绕着他，一股力量从胸口传到他的四肢，他抱着她大步走出古董店，将她放到车里，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1dquo;再见，波佩。”

  史蒂夫的背影飞快消失在街角，波佩低下头来看手中的东西，是一块身份牌——詹姆斯·巴恩斯。

  波佩没想到这么快就再&1dquo;见”到史蒂夫。

  那天从古董店回来，她挑了一个吧唧的骨灰盒，本来已经选好了地址，但是最后一刻又后悔了，把他抱回家里放在壁炉上面。吧唧是史蒂夫的兄弟，应该和他们在一起。实际上波佩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还没能接受吧唧已经死了的事实，她的理智虽然已经接受了，但是心里总觉得战争结束了，吧唧也就回来了。

  仅仅只过了一个星期，她家的门就又被敲响了，来的人是卡特，她的脸色不太好，妆容下掩盖着深深的疲倦：&1dquo;波佩，我想你最好和我们走一趟。”

  又一次坐上汽车，这次车开了很久，卡特坐在她旁边：&1dquo;史蒂夫执行了任务，他正开着载有核弹的飞机飞往南极。我们通过无线电和他联系，但是&he11ip;&he11ip;”

  &1dquo;但是他可能不会回来了是吗?”波佩看着窗边飞驰而过的树，心里倒称不上悲痛，反而是隐约觉得应该如此的茫然。一个英雄的出现，总是伴随着牺牲和告别，以往如此，史蒂夫也会如此。她的脸印在玻璃上，美丽又动人，神情像是一只迷路的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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