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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昇顿时被梗住,气得浑身抖。
&1dquo;我爸走得早,但如果还活着,”余皓突然说,&1dquo;他一定不会像你这样说话,叔叔。”
余皓今天的举动实在出了周昇的意料,听见这话时,周来春与周昇同时静了。余皓的声音虽然平静,措辞却带着怒气,自从进来以后,他便始终面对江景,仿佛在思考着措辞。
&1dquo;跟他没啥好说的。”周昇有点疲倦地说,&1dquo;咱们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说什么了。”
余皓从木箱上起身,走到周来春面前去。
&1dquo;余皓?”周昇愣住了。
&1dquo;我对我爸的记忆不多。”余皓朝周来春道,&1dquo;我只记得他以前在石料厂上班,每天去工作,都是乐呵呵的,从来不说为了我,生活有多累、多辛苦这种话。”
&1dquo;余皓。”周昇道,&1dquo;别说了。”
周来春眉头深锁,看着余皓,眼中带着不解。
&1dquo;我爸的工作很辛苦,而且挣不到几个钱。”余皓道,&1dquo;长大以后才知道他很不容易,我家里是穷,可他努力赚钱养活我,虽然他只是万千平凡人之一,但对我来说,他和你一样成功,他赚不到你的身家&he11ip;&he11ip;”
周昇眉头深锁,怔怔看着余皓。
&1dquo;可我奶奶也教过我,世上有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有啊,就是自己的爱人和家人,是这样吗?”余皓又说,&1dquo;你给周昇留下了再多的钱,万一自己却去蹲了牢房,对他而言,他只会觉得更难受吧?”
周昇安静地站着,周来春拈着烟,手指轻轻抖。
&1dquo;叔叔,你真的很有钱,也很成功。”余皓望向窗外江边,&1dquo;可在子女的眼里,钱和爱,两者必须取其一,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幸福的家庭。宁愿没有钱,父母却相亲相爱,没有争吵,没有暴力,没有出轨&he11ip;&he11ip;”
&1dquo;这是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来的,可如今我们都已经注定失去了,结束了,过去了,它成为了一个不会实现的期待。”
&1dquo;父母常说,为了小孩,凑合过吧。可我们其实都尊重父母的选择,只希望他们快乐,哪怕离婚了,重开始生活,也没有怨言,对不?所以,至少未来,周昇希望你和阿姨各自都好好生活,别出什么事,他爱你,这就是他想说的。”
&1dquo;我希望我的爸爸还活着,我猜,启航他应该也无数次这么想过吧?为人子女,一无所有,连身体肤都是父母给的,我们的意见很不重要,可哪怕是这样,我们也希望父母能够认真地听一句啊,不要到失去了以后,才&he11ip;&he11ip;”
周昇不住抖,走到外面去,关上了门,周来春没有再说话,走到落地窗前。
余皓推门出去看周昇,周昇疲惫地坐在走廊角落里,余皓在他身边背靠墙壁,坐了下来,侧头靠在他的肩上。
周昇怔怔看余皓。
&1dquo;你想你妈吗?”周昇突然问。
&1dquo;她离开我以后只要过得好,就挺好的。”余皓答道,&1dquo;以后有你了不是么?这就是我们的家庭。”
&1dquo;咱们回去吧。”余皓被周昇这么抱着,怕被周来春看见,说,&1dquo;我去朝你爸说声。”
周昇点点头,掏出烟盒,摇了摇,表情有点呆。
余皓推门进去,看见周来春正在落地窗边抽烟。
&1dquo;我们走了。”余皓说,&1dquo;叔叔,再见。”
周来春却说:&1dquo;余皓,你让我想起了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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