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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余皓第一次进派出所的审讯室，按理说欧启航可以在这里被询问二十四小时。中间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一盏台灯，四壁阴森而凛然。

  欧启航也很憔悴，坐在桌前昏昏欲睡，却不能趴在桌上，听到响动时，蓦然抬起头，眼里现出一缕希望的光。

  &1dquo;我没说想见你。”欧启航说。

  黄霆与另一名刑警站在一旁，朝余皓问：&1dquo;余皓，前天晚上，你碰上的人是不是他?”

  余皓与欧启航对视，欧启航无奈一笑。

  &1dquo;是。”余皓朝黄霆道。

  黄霆又朝周昇确认，完毕后，与刑警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1dquo;我没说要见你。”欧启航朝周昇说。

  &1dquo;我是来当保镖的。”周昇道，&1dquo;免得你这疯狗说着说着突然动手，咬我老婆。”

  余皓：&1dquo;&he11ip;&he11ip;”

  &1dquo;你才是疯狗。”欧启航反唇相讥道，片刻后，又加了一句：&1dquo;身手不错。”

  余皓道：&1dquo;启航，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别再做傻事了。”

  欧启航注视余皓，说：&1dquo;这不是傻事，我以为你能理解我，原来你和他们想的一样。”

  &1dquo;你爸为什么自杀?”周昇说，&1dquo;这半年多里，你有好好想过吗?”

  欧启航看看四面墙壁，说：&1dquo;想过，现在一定有很多人在听咱们说话吧。”

  &1dquo;没有很多。”周昇答道，&1dquo;你觉得，他们会蠢得让一群刑警听咱们聊天?”

  欧启航的目光始终集中在余皓脸上，余皓却沉吟着，看周昇手里翻来翻去的金属打火机。

  &1dquo;如果这里没有窃听多好。”余皓突然说，&1dquo;我们就能进入对方的心灵里，了解彼此的灵魂。”

  欧启航道：&1dquo;那天我来见你时，就有许多话想对你说，我想求你帮我。”

  周昇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余皓抬眼注视欧启航，问：&1dquo;为什么是我?”

  &1dquo;我打听了你们很久。”欧启航轻轻地说，&1dquo;你们救了一个被父亲性侵的小孩，救了你们学院里被家暴的老师&he11ip;&he11ip;你们捡到了我爸藏在水库里的钱，却不把它据为己有，我以为告诉你真相，你就会挺身而出。”

  &1dquo;我想你一定有什么能力。”欧启航稍稍倾身过来，周昇玩打火机的声音瞬间静止，稍稍抬起一手，预备保护余皓。

  &1dquo;想太多了。”余皓苦笑道，&1dquo;哪有什么能力?都是迫不得已。”

  &1dquo;确实。”周昇说，&1dquo;路见不平嘛，偶尔会挺身而出，但不会救你，你不值得救赎。”

  欧启航稍稍坐回去，嘲讽道：&1dquo;为什么?”

  周昇冷冷道：&1dquo;因为你害一个无辜的记者扭了脚，到现在甚至还没问过她情况呢。”

  欧启航瞬间怔住了。

  余皓：&1dquo;&he11ip;&he11ip;”

  余皓心想周昇一旦认真起来，嘴炮技能简直是max。

  &1dquo;当然了，你连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周昇又说，&1dquo;自己的妈，不管，别的人怎么样，又何曾在你眼里呢?像你这么强大的人，哪里需要救赎?你来救赎我们还差不多，对吧?”

  余皓本想试试看从欧启航的父亲着手，努力引导他，但周昇率先话，反而没自己什么事。他知道欧启航现在已经很累了，心理防线正濒临瓦解与崩毁边缘，他的内心世界，此刻一定正在狂风与闪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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