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尸亦何寻81（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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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来到这个故事的终章，很愉快吗?”文琪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递给了艾娜含和何寻，说道，“何寻这名字起的真好，永远都在探寻着故事的真相。”
“也都是些故事罢了！”何寻推开了对方的啤酒，问道，“在你所控制的世界里，希望我醉的话，连喝酒也不需要吧？”
“你是不太相信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世界？”文琪问道。
“我不相信这种不断完善，不断修饰的生活，像一个谎言。”何寻说道，“你曾经是流浪汉、富二代、杀人残影，现在又成了金西森。我的推理在变化，你的故事就在迎合。即使，金西森的身份是个真相，但是，有必要的话，你也可以用一些假象来填满空白。我很喜欢探案，因为解谜的过程，让我明白，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谜题，只有缺失、隐瞒、歪曲等因素，造就了谜题。而我，喜欢将一切，以我能够理解的极限去拼凑，只是尽可能找出一个完整的规则去套用它们罢了。”
“你是在否定自己侦探的身份吗?”文琪微笑着问道。
“我是在否定你制造的案件！”何寻说道，“仅仅是你所谓的终章，就用约尼斯的故事覆盖了波立维的故事，用佳莲娜覆盖了约尼斯，再由你来覆盖佳莲娜。如果他们的灵魂，于某一刻脱离了你对故事的把控的话，你就会用尽办法，将事件的走向引回所谓的正道。而所谓的正道，就是你，因为你拥有这个世界的控制权。”
“别把你们的站位说得如此弱势，好吗？”文琪说道。
“不，我并没有说，你拥有控制权就是优势。”何寻说道，“你身上起码有了三个弱点。一，你并不能将我和艾娜含销毁。二，你似乎像一个圣人那样，满足着这个世界居民的想法，尤其是艾娜含和我。三，你似乎抓准了我们对探案的兴致，不断挑起新的线索，令我们迷失在无尽的抽丝剥茧之中。也就是说，你愿意让我们看到终点，要我们永远活着循环。综合以上三点，我可以选择以某种方式毁灭自己，也可以选择摆烂放弃思考。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两种对我来说很容易达成的事，会成为对你的致命一击。”
“是吗？”文琪收起了笑容，严肃地说道，“我有什么地方，向你透露出了这三点吗？”
“当然有啊，就是你此刻消失的笑容。”何寻回答道。
“你不会杀死自己，也不会放弃思考的。”文琪的表情恢复了常态，说道。
“是吗？”何寻质疑地说道，“那可能是因为我还不够绝望吧！永恒的生命，无限的循环，终究会让人放弃生存的念头的。”
“到了那样的时候，我会清除掉你在这个世界的记忆，强制你重来一次的。”文琪说道。
“那么，我重来多少次了？”何寻问道。
“我不会说出，对我不利的事的。”文琪说道。
“可你还是说了。”何寻笑了起来，说道，“你无法接受我的自毁，以及我的放弃。难道说，是我坚持下去的勇气，鼓舞了你吗？”
“你每次都是这样，说起话来，令人抓狂！”文琪按捺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所以，你是在告诉我，我们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甚至，已经是三次以上了，对吗？”何寻用不屑的表情，问道。
“我倒想知道，你还能说些什么？”文琪抱着双臂，问道。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地磁暴会不会毁灭掉整个世界呢？”何寻仔细观察着文琪的眼神，说道，“看你的表情，我好像知道答案了。”
听罢，文琪闭上了双眼，将啤酒放回了冰箱。
当关上了冰箱门之后，文琪的表情再次恢复如常，说道：“就算最终让你知道一切真相了，又怎么样，你能结束毁灭，又或者创造新世界呢？”
“当然不能。”何寻玩味的说道，“因为我不是什么救世主，而是救世主的工具。”
“别一副全知全能的样子。”文琪说道，“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作对呢？我希望给你们所有人一个体面，完成你们的梦想，而你，却硬是要刺破漂亮的泡泡，看到泡影里面的虚空呢？”
“放心，我不想评价你们所谓的救世方法。但是，我出于我个人的意志，纯粹不愿意接受你们的安排罢了。”何寻说道。
“我们别无选择。”文琪说道。
“不，你们目前的选择，也是从无中创造出来的。”何寻反驳道。
“我们现在的世界，比起所谓的真实，又有什么区别呢？”文琪问道。
“剧本更烂，容量更大吧！”何寻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接受这里的一切呢？”文琪问道。
“接受我和艾娜含就在一条永无止尽的线路上，坐牢吗？”何寻问道。
“或许，只有你一个人觉得自己是在坐牢呢？”文琪看着艾娜含，说道，“艾娜含小姐，你满意我对这个牢笼的设计吗？”
“真好笑，艾娜含要是愿意，又怎么会和我一直寻找出去的方法呢？”何寻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是让当事人来回答这个问题吧！”文琪说道。
何寻认真地看着艾娜含的双眼，不一会儿他就明白了，对方的真正答案。
“满意。”艾娜含直白地回答道。
“为什么这么说？”何寻急切地问道。
“难道你和我在列车之上，不断探寻真相的旅途，那么不值得说满意吗？”艾娜含反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寻解释道，“我只是以为，你会想找寻列车的真正出口，去真实的世界罢了。”
“是吗？”艾娜含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我真的需要真实的话，又怎么会在何妄言死了之后，创造出九重天和极原时空这样的机制，就是为了分离出真正的何妄言，与他回到过去的生活之中呢？我大可以在他的坟前痛哭，再随着时间流逝而复原心灵的伤口。刚被关在这里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逃出去。但是，我却看到了现在的这个你，与何妄言一模一样的脸，还说着和我的何妄言一模一样的话。这么多平行世界，偏偏只有作为他前世存在的你，才是最像原初何妄言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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