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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與此同時，楚烈終於坐不住了，率先出兵攻打隋州城，隋州城及附近幾個州縣戰火連天，這場奪位之戰，到底還是牽連到了無辜百姓。

隋州城遭三面圍攻，逼得傅嵐不得不棄城而逃，浩浩蕩蕩的軍隊護送著盛瑾向東北而去。

也正因如此，錯失了沈菀送來的那一封信。

傅嵐手下的士兵死傷慘重，幾乎就要全軍覆沒之時，衛辭帶著援軍及時趕到，不僅逼退了敵軍，還占據了合州三縣，並以此作為暫時的據點。

衛辭在此戰中受了不少傷，盛瑾本想著來看看他，卻在入門之時，險些與衝出來的衛辭相撞。

「小舅舅！」

盛瑾急忙扶住他，著急道：「你身上還受著傷呢，不能……」

「為什麼不告訴我？」

衛辭滿身是血，雙眼卻比鮮血還要紅。

他反手抓著盛瑾的手臂，過分使力之下，手背都泛起了一道道猙獰的青筋。

盛瑾背脊一涼，將他臉上的憤怒、恐慌與悲痛盡收眼底，便已猜到，衛辭知道沈菀的死訊了。

「小舅舅，你聽我說……」

「沈菀死了！」衛辭顫抖著聲音，整個人陷入了絕望的癲狂，「沈菀死了是不是？」

剛過來的傅玄聽到這句話，手中的托盤「啪」的一聲砸在了地上，碎了滿地的藥瓶。

盛瑾忍著酸澀，極力保持著冷靜道：「當時你已經離開江州，隋州情況緊急，我來不及告訴你，並非有意想瞞著你。」

衛辭根本不想聽他廢話，拔腿便要衝出去，盛瑾眼疾手快地攔住了他。

「你要去哪兒？沈菀已經死了，一個多月前就死了，就算你現在去京城又有什麼用？」

衛辭渾身一震，仿佛被抽去了靈魂一樣，踉蹌著跪倒在地。

血順著他的手臂滴落，乾裂的唇瓣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嗓子尚未出聲，眼淚便砸落了下來。

第243章兩情相悅

夜色如墨，沒入了沉沉的夢中。

沈菀惶惶然在黑暗中行走，不知不覺踏過了萬重山水，前方的廝殺聲幾乎穿透她的耳膜。

她踏入戰場，所有人影皆幻作流沙，在剎那間轟然湮滅，唯有一人在血色與荒蕪中屹立，高大的身影巋然不動，仿佛與這迷幻的夢境融為一體。

沈菀張了張嘴，嘶啞的喊聲被虛無吞沒，只剩下一句低沉的呢喃。

「小舅舅……」

那人緩緩回頭，冷俊的面容毫無血色，如覆蓋著一層薄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