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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南整个城都显得萧索，所有的大夫都被他抓了过来，那些人合力才保住了谨姝的命，一个个瑟缩着看屋里那位始终寒着脸的江东之王。

  李偃在黑暗里第一次摸到谨姝的脸的时候，整个人就冷得快要结冰了。

  谨姝迷迷糊糊地看见他，眼泪倏忽就落了下头，脑袋抵着他的胸膛，似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求证似的，叫了声，&1dquo;夫君？”

  李偃声音沉着，却意外的温柔，&1dquo;是孤，孤让你受委屈了。等你好了，你打我、骂我，都好，孤都受着。”

  谨姝却是先摸上了他的眼睛，&1dquo;夫君眼睛怎么了？”

  &1dquo;无碍。”

  边儿上李麟说道：&1dquo;如何无碍？伤得严重，在北仓的时候见了一个大夫，说能调理，但至少需要半月，叔父急着见您，就搁置了，这些天，确切是越来越严重了，想要恢复，怕是没那么容&he11ip;&he11ip;”

  话没说完，李偃已经踹了他一脚，让他滚了。

  谨姝心里一梗。

  李偃却还在安慰她，&1dquo;孤无事。”

  谨姝心里疼得要命，可知道现下是什么情形，压着，一句话都没说。

  汝南指派了一个将领接管，其余军马往西南方向追去。

  十日后，李偃轻轻地把谨姝抱了起来，吩咐了人，&1dquo;送夫人回繁阳，要快，不得耽搁，出了事，全都提头来见。”

  他一直抱着谨姝，一直抱到她上马车，谨姝知道他现下无法脱身，只得用力地抱了他一下，&1dquo;阿狸等着夫君回来。和两个孩子，一起等你。”

  李偃心头狠狠跳了一下，早产，没来得及见到出生的孩子，还有谨姝现下的病，是他心底不可言说的刺痛。他紧紧抿了唇，许诺，&1dquo;三个月内，孤一定结束一切。”

  谨姝不疑有他，重重点了头。

  上了马车，从帘缝里瞧见双眼空洞的李偃，才捂着嘴，任由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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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词，叫做一溃千里，一旦有了颓势，会像决堤的洪水，一不可收拾。

  李偃对国阳郡主实行了赶尽杀绝式的围剿，最后斩杀国阳郡主在严水东岸。

  国阳厉声问他一定要做这么绝，不怕被史书诟病吗？

  他目光落在浩浩江水之上，扯了个寡淡的笑，&1dquo;孤早说过，有一日，会叫你后悔主意打到我妻身上的决定。孤，说到做到。”

  国阳惨然一笑，她知道，自己做的最后一个错误的决定，是觉得叶谨姝并无胆略和能力去动汝南，她先选择去解决西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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