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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錶調整到一個舒服的位置，他拉下衣袖，剛好將表遮住。

做完這些，他收起手機，朝外走去。

昏暗的會見室里，於緲坐下第一句話，就是要求換律師。

「我有自己的委託律師，請讓我的委託律師來見我，否則我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跟6影同來的律師遞上一份文件，然後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於先生，您委託的律師前不久剛剛被吊銷執業證書，您沒有親屬，顧思女士也拒絕為您請其他律師，所以到時會由我作為您的辯護律師出席庭審。」

於緲看向6影，「是你乾的？」

6影根本沒見過於緲的律師，也不知道那位律師為何被吊銷執業證書，但他還是承認了。

「是。」

於緲突然低下頭去，再抬頭時眼眶通紅，「錄音我聽了，那都是假的，是宋挽星故意引導我那樣說。」

說完，他擠出幾滴眼淚，模樣可憐。

不等6影詢問，律師先開口問道：「那請問於先生，被害人為什麼要引導你說出殺害6女士這種話？」

「他嫉妒我。」於緲肯定道：「他嫉妒我跟6游川的從前，我們每次見面，他都對我有很大的敵意，這件事我的女朋友顧思可以為我作證。」

另一個當事人「6游川」就在身邊，律師轉頭看看6影，尷尬地乾咳一聲，「於先生，您的解釋未免太牽強了，就算是有人故意引導，也不會詳細地說出整個作案過程，更何況，還有您殺害被害人的過程。」

於緲聳著肩膀，眼淚接二連三掉在桌面上，他看向6影，眼中全是哀求之意。

「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你知道的，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我怎麼會殺人呢？」

鐵證都已經擺在面前，於緲還不死心，居然糊塗到向6影求情。

「游川。」他故意將稱呼變得曖昧，「你還記得我們的以前嗎，畢業那天，我們在琴房裡接吻——」

「於緲。」6影出聲打斷，「那都是過去了。」

「可是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不管出什麼事，都會站在我這邊。」

6影突然俯身過去，直勾勾盯著於緲。

「於緲，高中那段回憶對我來說很珍貴，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

說到這裡，他右手一震，露出一直藏在衣袖中的腕錶。

「這塊手錶，是我十八歲的生日禮物，那時你不認識這些手錶品牌，還是我一點一點教會你的……你還記得它是什麼牌子嗎？」

於緲臉色僵住，他死死盯著方形錶盤，大腦急運轉後，給出一個十分模糊的答案，「不記得了，都已經過去七八年，誰還記得一塊手錶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