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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戰俘的審判現場遠不如奧汀的那場聲勢浩大,審判庭也小了一半,相同的是建築上空都有個圓圓的孔頂,光束投下來,打在罪犯身上,好像來自上帝的拷問。
這時阿爾文就記起了安琪從實驗室逃出來的那個夜晚,無數飛行器灑下光柱,瘋狂地尋找著躲在陰暗處的「怪物」,而他有幸成了最早發現她的那一個。
當時的安琪穿著簡陋的灰黑色長T恤,眼睛認真地看著他,聲音堅韌有力且好聽:「你是東半球的間諜,還是s盟的士兵?」
現在想想,從那時起他便在潛意識中做出了選擇。
他很清楚自己是誰,永遠都會忠於自己的身份。
然後審判庭的大門開啟,為數不多的證人和陪審走了進來。
阿爾文抬頭看去,眼睛不由得瞪大了——那是安琪,又好像不是安琪。
她的臉上沒有鱗片,耳朵也不再那麼尖尖的,她看起來格外普通,但阿爾文只看了一眼,就已經眼眶發熱。
他真的很高興見到這個狀態下的安琪。
這麼一來,就沒人會說她是個怪物了吧,她已經可以回歸正常生活了吧,她是真的自由了吧。
此時的安琪和任何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學生一樣,穿著簡單大方,白色羽絨服配上大紅的圍巾,看起來還有些時尚。
倒是他現在穿著豎條紋的囚服,而且還……
這麼想著,阿爾文迅地把戴著手銬的手往下藏了藏。
再抬頭時,安琪已經坐在席間和身邊的人說著話了。
那人身板挺直,一看就是軍人出身,由於安琪看起來對他很親近,阿爾文不由得多看了兩眼,不料那人也突然抬起頭來,沖他打了個招呼。
阿爾文一眼便認出,那是那個東半球間諜,曾在他的上鋪睡過。
*
這場審判格外迅。
在阿爾文的陳述中,他承認了自己的緝查隊服役經歷,承認了自己親手抓捕萬能體,承認人體實驗屬實,最後說到自己曾參加蘭蒂斯之戰,駕駛的是565o號戰機。
從罪行方面來說,幾乎沒什麼需要為他補充的。
這很煩,因為他搞得安琪他們像是專門來為他減刑的。
安琪說:「我逃出無輻區實驗室後沒能立刻與間諜接頭,他將我帶回了公寓,兩周後他讓我撥打了東半球的號碼,我因此獲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