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第九十一节课(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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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老者如一条在干涸旱地中濒死吐沫的鱼,瞪着向外凸起的眼睛,极度癫狂地扯着嘶哑的嗓子,用气声叫喊道,“我们死多少人都无所谓……总之给老夫杀!杀!”
“杀就对了,去杀、去杀、杀、杀……”
听着老领不停说着“杀掉”、“杀光”这类的话语,欠身立在一旁的青年医生,走神想起自己在诊所的储物间内,收放着一只音板簧片缺失的坏八音盒。
那还是当年他参军时,母亲送他的饯别礼物,曲子似乎是一支安宁舒缓的摇篮曲。
森脑中关于八音盒是如何坏掉的那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明,然而他却清楚记得那东西由于簧片残缺,在被拧上条后,只会断断续续地出一串重复又单调的调子。
就像这世上无数来了又走的生命,每个都在孤独中走着自己的一生,却又时刻渴望着能与旁人的生命交织,而后共同演奏出一段悦耳动人的曲谱。
记忆中单音奏鸣的摇篮曲,安抚着青年医生微有起伏的情绪。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回到家乡,站在位于半山腰的神社鸟居下,远远地望一眼自己那对年迈且固执的父母。
在充满不确定的未来,那两人也会似眼前这位老者,因患病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上了年纪,瘫卧在床,遭子女厌弃,受亲戚摆布……
不过,森觉得这种毫无尊严垂死挣扎的结局适合他那对冷情绝意的父母,却不大适合自己眼前这位重情重义、拥有一段波澜壮阔人生的老者。
想来可笑,他这父母亲族眼中的“逆子”,在加入mafia后,反而成了老领口中的“好孩子”。
这也可能是对方在揶揄他太过“听话”了吧。
青年医生望着嘴里还念叨着凶残词句的老者,忽地自内心扬起了嘴角,和往日他应答对方向自己提出种种严苛要求时一样,恭顺地出声应道:“我明白了,”对方青筋凸起的脖颈令他十分轻松地寻到了那根足以割断其性命的血管,他揣在衣兜内握着手术刀的右手不再抖,“领。”
随着最后一声饱含敬意的轻唤消散在由初升月光打亮的卧房内,一道寒光闪过,手起刀落,一股黏稠的红色液体自床头的位置喷|溅而出,像在记录青年犯下的罪过般,牢牢地将他的罪名“刻”在了床边的墙壁上。
此刻,森脑中一片空白,手术刀从他脱力的右手滑落掉在了地上,他被脸上由温转凉的血点唤回了自己那随老者魂灵前往虚无的神智,随后森摊开双手,低头看向了那双还沾着对方鲜血的医用手套。
耳畔的宁静,使森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杀了港口mafia的领。
是他杀的——没有假手于人。
“一命抵一命”的赎罪方式只在“罪人”森鸥外的脑中只匆匆闪现了一秒,就被他之前对太宰提出建议中的“补救措施”一词,引出了埋藏于自己心底的全部求生欲。
“领……”青年医生愣愣地盯着渐渐被鲜血染红的被褥,大脑飞运转,分析着当前的情况,从众多方案中选择出了眼下他能做到的“补救措施”,“领病身亡了。”
不够,这种轻飘飘的说辞,还不足以使他活着看到明早的日出。
还有什么能让他免于身为领专属医生,却造成其“病逝”所带来的处决吗?
候在隔壁会议室内的干部们,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干部……
土屋……
“三刻构想”一词瞬间从森杂乱的思绪中跳了出来……
谎言如同事实般从青年医生的口中流畅地讲了出来:“他老人家留下遗言,让我担任下任领,”森转身看向这屋中除他以外的另一个活口——太宰治,由于对方背光而立,森看不到太宰此时脸上的神色,但这并不妨碍他死命拽住这根神佛大慈悲垂入地狱的蜘蛛丝,他缓缓开口,同身披赤色月光立在黑暗中的男孩儿说道,“你就是‘证人’,明白了吗。”
太宰没有应声,只觉得今晚的月色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驱使他一步步走近了那个已经沦为地狱食人恶鬼的男人……
“这就是生命的消逝,”森抬起左手揽过来到自己身侧男孩儿单薄的肩头,两人一起看向床上已经失去生气的老者,“无论生前如何伟大,死后都会平等地变成一块静待腐坏生蛆的死肉。”
“这是所有人的‘终点’,无人能从死亡手中逃脱。”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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