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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顾平生把她抱住。童言听见他的心跳有些乱，自己的心跳或许更乱，慢慢地，耳边的心跳声开始趋于正常，沉稳有力。

  隔着一件衬衫，他让人舒服的体温，还有淡的几乎没有的香气，也让她的心跳渐渐平息下来。&1dquo;我在想我母亲，”他语气有些平淡，可是声音中却听得出一些伤感，&1dquo;她出事的那天，我其实可以更早现，如果再细心一些，能认真听一听她房间里的动静，或许她不会那么早去世。”

  他说的很含糊，隐去了许多的细节。

  大门忽然被人敲响，门外有人在问：&1dquo;顾先生在吗？”

  童言下意识动了下，他察觉了，问她：&1dquo;怎么了？”

  她犹豫了半秒，仰头看他：&1dquo;没什么。”

  说完，就低头贴在他胸前，搂紧了他的腰。

  对于有些人，能触动他说出心里的话，很难。童言只是觉得，他和自己一样，都是这样的人。所以她不想打断他的话。

  门继续被大厦管理人员又敲了两下，似乎有人再说顾先生今天下午回来了，估计是已经睡了什么的，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1dquo;以后你在家，如果在的房间就打开灯，如果有什么不舒服，或是紧急qíng况就去按开关，我看到没有灯光了，就会过来，”他转开了话题，&1dquo;好不好？”

  心里有什么悄然融化着，她用食指，在他后背写了个&1dquo;ok”。

  &1dquo;是不是困了，”他像是被逗笑了，低声问，&1dquo;怎么都懒得抬头说话了？”

  童言用脸蹭了蹭他的衬衫，没说话。

  他摸了摸她的头，还是湿着：&1dquo;我再给你擦擦头，这么湿着睡容易偏头痛。”

  她没说话，然后就感觉他一只手松开自己，拿起扔在旁边的浴巾，开始给她擦头。明明是被呵护着，可童言脑海中总不断地重复着他说的话，很简短地关于母亲的话题。

  她忍不住心疼，终于从他怀里慢慢坐起来。

  他也才刚洗完澡，因为头短，所以差不多快要gan了。因为低头看她，额前的头软软地滑下来，半遮住了眼睛。她记得很多年以前他坐在Icu门外，也是这样，或许那时因为年轻小，头还更长一些，完全能挡住大半张脸，看不到任何表qíng。

  眼前的他和过去叠在一起。

  她忽然伸手，主动捧住顾平生的脸，闭眼吻了上去。

  后来她就记不清了，明明是自己主动吻他，最后还是被他搂住腰，贴在胸前深深地夺走了所有的呼吸。他的嘴巴里是很鲜的牙膏味道，薄荷的，短暂的分开以后，她甚至能感觉自己嘴唇也微微凉。

  &1dquo;你想做什么？”他很仔细地亲吻她嘴唇的轮廓，像是在吃糖。

  她只是笑，伸出舌尖和他纠缠了几秒，才靠在沙上，长出口气：&1dquo;不要乱想。”

  下午的话，竟然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1dquo;好，我不乱想。”顾平生也在笑，然后抱着她，坚硬的鼻尖擦过她的鼻尖，侧过头，不断地不断地深入，童言的后背紧贴着沙，两个人的心跳声搅合在一起，估计再没有任何力量，能平息紊乱的声音了&he11ip;&he11ip;

  第二天苗苗看见她第一句话就是：&1dquo;天啊，童言，你一夜没睡？这么大的眼袋。”

  童言打开收银台的钱柜，往里面放零钱：&1dquo;是啊，困死我了。”

  顾平生有些担心她，就直接和衣睡在客房的沙上。

  如此共睡一室，她不敢随便翻身，又睡不着，生生熬到了六点多天亮，才算是迷迷糊糊半小时。还没看到周公的影子，就被他叫醒了&he11ip;&he11ip;

  直接导致的悲剧就是，她整个白天都有些慢半拍。

  中午在茶水间热饭的时候，苗苗才笑嘻嘻追问：&1dquo;昨晚去哪里玩了？”

  她把饭盒放到微波炉里，砰地一声关上门，按下2分半：&1dquo;没有去哪里，昨晚住在我&he11ip;&he11ip;朋友家，他家停电，几个人无聊闹了一夜。”

  &1dquo;哦，朋友，”苗苗笑得不怀好意，&1dquo;闹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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