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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先順從本心，應和著林清的提議：「好，都依你。」

林清的話題卻突然一轉，儘可能克制著自己的聲線，可白崖還是能聽出他聲音里隱約的顫抖。

「白崖，你現在算是人類還是雪豹？」

白崖倏地一怔。

林清這個問題提得沒頭沒尾、和前面的話題毫無關係，任誰聽到都要愣上一會，摸不清青年話語背後的含義。

白崖何其了解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在擔憂……我的壽命？」

此時此刻，林清竟然不合時宜地感到了幾分舒心。

和聰明人、或者說是了解他的人溝通，就是輕鬆啊。

白崖從他的臉上讀出了答案，表情連變數次。

林清設想過很多種對方可能有的反應，遲疑的、錯愕的，甚至是驚慌的、恐懼的，唯獨沒有想到是帶著笑意的。

林清自己還在緊張呢，白崖的神情反倒放鬆下來了。

白崖眨了下眼睛，說道：「我今年二十七、嚴格來說應該是二十七歲零兩個月。」

這下錯愕的人變成了林清。

他結結巴巴地質疑道：「不對啊，你不是四歲半……」

話剛說出口，他的大腦已經算出來了這兩個數之間的關聯。

四歲半的雪豹，換算成人類的年齡，差不多就是二十七歲。

未說完的話被及時吞咽回去，青年的眼睛一下亮了。

林清忍不住去看白崖，果不其然在後者眼中捕捉到了淺淡的笑意。

「第一次變人那時正好是二十七歲，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了。」

白崖語焉不詳，不過他相信林清能聽懂。

林清當然聽懂了。

青年的狀態肉眼可見地鬆弛下來。儘管兩人都沒有明說，白崖的回答也變相地告訴了他答案。

換算的年齡以變人為節點，正式變成了人類年齡的計算方式。

這也就代表了，白崖的壽命是與人類相同的。

畢竟如今白崖既能變人、又能變成雪豹，說他是哪一物種都不太妥當，白崖自己都答不上來。

林清的言下之意本也不在物種上，白崖索性一針見血，用人類的年齡計算方式給他打一劑定心劑。

即使得到了答案，林清仍不免擔憂。

「真的麼？」他惴惴不安地小聲道。

白崖失笑：「當然是真的。你可以去找系統確認。」

林清一拍腦門，有些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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