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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鬼的手被骤然攥紧，云璋一用力，将他拽进怀里，低头深吻。方才的最后四字，因着声音太轻太小，而散在了艳鬼耳边，并未听清。

  或许听清了也是无用。

  彼时的艳鬼只是一个小小的艳鬼，惫懒安闲，只粗通些简单的法术，并不懂得云璋口中这些埋藏在经卷深处的晦涩语句。

  衣衫尽落，情到浓时。

  艳鬼听见身后传来云璋微哑的声音：&1dquo;温扬，你还记得你刚上山时&he11ip;&he11ip;我问过你，你有什么遗憾吗?”

  &1dquo;遗&he11ip;&he11ip;憾&he11ip;&he11ip;”

  艳鬼从迷乱中拨回一点神智，轻笑起来：&1dquo;记得啊&he11ip;&he11ip;”他轻声重复了一遍，&1dquo;若一定要说&he11ip;&he11ip;有什么遗憾，大概就是&he11ip;&he11ip;死得太早，忘了&he11ip;&he11ip;忘了做人是什么滋味吧&he11ip;&he11ip;”

  云璋跟着笑起来，胸膛的震动传入艳鬼的身体，他说：&1dquo;我也一直记得。”

  在艳鬼的记忆里，这一夜快活过他过往所有的光阴，沉沉睡去时，他被云璋小心地抱在怀里，冰冷与温热相贴，窗外寒风凛冽，这一室的温暖却怎么也吹不散。

  但第二日，艳鬼醒来，找遍整座长青山，也没有找到云璋的身影。

  &1dquo;王八蛋!”

  艳鬼勃然大怒，将整个道观都砸了，然后把云璋不多的一点家当全打了包，背着就下了山。

  他要去找云璋，虽然他不知道臭道士跑去了哪儿。

  顾惊寒和容斐皆是身不由己，被迫跟着陡然变得阴沉沉的艳鬼四处游走。

  从南到北，从西到东。

  五湖四海，艳鬼几乎走了个遍。

  刚开始他还怒火中烧，口中咒骂着各种难听的话，誓找到臭道士就要将他的第三条腿打断。但慢慢地，艳鬼的怒气渐渐退下，他开始变得惶恐，也不再休息，不再留恋凡人的城镇，没日没夜地赶路。

  在初夏的第一场雨到来时，艳鬼来到了云璋口中很少提及的家乡。

  云璋口中所说，他家是52书库，姑苏云家。

  他是家中长子，但却一心向道，不想求取功名利禄，后来被云游四方的老道士看中，他就跟着老道士进了长青山，成了没落的小道观唯一的传人。

  但艳鬼从别人口中听到的，却并不是这样。

  &1dquo;你是说云家的老大?”

  馄饨摊的老婆婆眯着眼，叹了口气，&1dquo;那孩子可怜&he11ip;&he11ip;据说，那孩子从小就能见鬼，是阴阳眼，看得见咱们凡人看不见的东西。照理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人云家是52书库，云老爷最是厌恶这些神鬼之说，云家老大的娘又难产去了，没个人护着&he11ip;&he11ip;云老爷被外面的狐媚子撺掇了两句，就把云家老大给赶出去了&he11ip;&he11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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