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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榻上对摆着两只茶盅,左右裀垫未乱,还有两处坐痕。陶知行暗暗瞥见,心下稍安,只是脸色仍旧青白交错,“你夜半诱拐我女儿与你在此私会,反说我污她的清名?真是是非颠倒!我先不与你说,等我明日告诉令尊,请他给我个说法!”
言讫转背要走,谁知瞥见何盏双膝忽落,扑通跪下了,“不必陶员外费心告诉,晚辈回去便禀明家父,请他做主,求小姐为妻。”
一语惊得陶知行额心直跳,“你你你、你要求娶绿蟾?!”
“不敢欺瞒伯父,我与小姐自从相识以来,虽以礼相交,却彼此有意。我原想一早求父亲上门说和,可我们两家隔壁住了这么些年,却从无相交。我晓得,因家父有些迂腐清高,不大与商贾为伍,伯父自然也远着我们。伯父又想招赘女婿上门,不肯将小姐定与我这等官家子弟。两家父母各有各的打算,婚姻大事,原该听凭长辈做主,但我与小姐有意,难道就不该听听我们的意思么?”
陶知行满脑子仍嗡嗡作响,半晌无言。
何盏又朝前挪跪几分,磕了个头,“伯父宠爱小姐,远近皆知,因舍不得她出嫁,才要招人上门。可家中贫寒无才无貌的,伯父也怕委屈了小姐;家中有财有势的,又不愿入赘。耽搁来耽搁去,如今小姐已十八的年纪,在家中没有姊妹排解烦闷,岂不是关坏了她么?晚生虽无大才,可也有功名在身,官虽不高,好歹还年轻。况且咱们俩家住得这样近,伯父想念小姐,尽可常来往。”
默了半日,那陶知行方吭吭冷笑两声,“你打算得倒好……”
“晚辈既为自己打算,也为小姐打算。”
陶知行说他不过,拂袖去了。走到绿蟾闺房,见绿蟾在窗户下掩面啜泣,他假意咳了两声,绿蟾便哭哭啼啼迎面过来,“爹爹可打他了?”
屋里灯火澄明,陶知行只恨铁不成钢,在榻上怄得吹胡子瞪眼,“人家是官家子弟,我敢妄用私刑么?!”
提起来,又一股火往肺腑窜,拔座起来,将绿蟾团团围着指点,“你说说你、你说说你!打小!啊、你打小我就捧你在手心,你要什么我不想法子弄给你?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爹也架着梯子给你摘去!没曾想,竟养出你这个闷不吭声怄死人的性子!传出去,了不得我的脸面不要了、你的前程怎么办?!”
吼得白烛振荡,两个丫头屋里出来,把绿蟾左右护住。
绿蟾自幼未遭过他一句重话,如今唬得面色惨白,眼泪逼匝,又愧自己不孝,又悔自己德行有失,“爹爹不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女儿就罪该万死了。”
说话哭腔欲碎,陶知行的心也要软得碎了,满腹斥责的话说不出来,只好嘱咐其早些歇息,自己回转上房,半宿难眠。
第35章四回顾(五)
何陶两家那事过去三日,便赶上应天府的扎付下来,席泠要往衙门拜任。
这时节正是吟蛩渐聒,柳影密斜,窗外莺啼时,。早有晴明天,箫娘大早便在妆台梳妆,心里搁着事,要往席家去打席泠头遭上任。因撞上这百年好事,喜得把《西厢记》哼了一段。
仇九晋梦里醒来,见她在镜前娇滴滴施朱傅粉,媚孜孜斜插钗翠,好一副心情。他也不由笑出声,撑着坐起来,“大清早忙活,要往哪里去?过来坐,与我说两句话,我也要赶着衙门去了。”
不想箫娘头也未回,对着镜左右偏照,“今日泠哥儿往衙门拜任,我去送一送他。说起来他们家从前也是当官的门户,败了几代,如今瞧这形势,是要在他手上东山再起了。”
说起这话,那副嗓子似如柳花深巷喜鹊鸣。仇九晋忽觉一截断肠无立处,歪在床头别有深意地笑,“怎么我升任县令不见你这样高兴?”
箫娘辩出了点意思,忙转过头来,“我这不是想着趁他高兴,去讨要我的身契嚜,难道不值得高兴?”说话坐到床沿上,两个人对望几眼,箫娘笑笑,“你家往辛家的礼,都过定了?”
“过定了。”仇九晋端正身子,把她刚匀的腮抚一抚,“六月迎人过门,等迎了那辛玉台,我就常往这里来。”
“不必忙,媳妇进门,夫妻俩不得热辣辣的混一阵?”箫娘别过腰,把裙上的腰带提起来甩着玩耍。
因想起上回辛玉台使人打她的事,还有余恨难消,“混一阵不怕,只怕你见人家闺门小姐,又娴雅又端庄,日子拿来爱她还爱不过来呢,只好把我抛到脑后了,哪里还想得起?”
仇九晋垂下手,嗤之以鼻,“娴雅端庄?谁家娴雅端庄的闺秀使唤下人外头打人的?还未过门,她的手倒长,管起我的事来了,还敢打我的人。幸而没把你打出好歹,倘或有,我只叫她拿命偿!”
“哟,你这是什么话,夫妻两个好好过日子不好,做什么为了我弄得白眉赤眼的?”
说起来,倒也不是单为箫娘,仇九晋只为他心里堵着的一口气,想想便冷冷哼笑,“不至于我去跟她白眉赤眼,家中自然有规矩收拾她。”
箫娘随之想起太太云氏惯常阴仄仄的笑脸,心里颇觉痛快,嘴上打,“你家规矩大,太太又是那样好理人的性子,你做丈夫的就不帮扶她?”
“我没那闲空。”仇九晋拧拧她的鼻尖,起来趿鞋,“我要往衙门去了,大约又三五日不往这面来。你夜里自己睡,点着蜡烛,别害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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