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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桌边来回折腾的少年，书页翻了好几回，什么也看不进去，干脆跳下座椅，跑去书柜又拿了一张画布。然后从柜子的缝隙里拖出画架，把这张画布架到了窗边。

  七彩的颜料在窗台上摆了一排，少年坐在窗边凝神思索着，慢慢在调色板上勾勒想要的颜色。

  天空，是阳光照射下的蓝白色；石阶上清透的大理石，该是乳白色；而先生，身上则是迷彩的黄绿白……

  颜色调好后，从第一开始，每一都下得轻缓又精细。先是一画出通往宿舍楼的台阶，后是西边不远处的训练场和南边的a1pha宿舍，还有北边矗立的图书馆。

  等把大背景都铺设完毕，最后，才画到石阶正中，于阳光最灿烂处相拥的两人。

  浅粉的卫衣和迷彩军服交织在一起，金色的头埋在迷彩的胸膛：正是先前送画时，站在石阶上的先生和他自己。

  房间里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少年在画架前这一坐，不知不觉得就过去了三个多小时。等到最后一落下，已经又到深夜。

  伊凡细细打量着画上的人，碧蓝的眼睛里，每一寸都是画作里的先生。看着看着，便忍不住红了两只小耳尖。

  他知道，那时的先生，不会如画中这般柔和，也没有如画中这样，两只胳膊都环在他的腰上。而他，也没有像画里那样缱绻地埋在先生胸口。

  油墨画，哪怕只动一，也能看出整个画作的不同。更何况，他在动作和眼神上做了如此大的改动。

  小吸血鬼低了头，把画扔到调色板上，双手颓然地捂住眼睛：天……他怎么能把先生画成这样……

  连忙又提铺上第二层油彩，把相拥的两人改成对视，又从对视改成面对面地站立。

  改来改去，最后满脸油彩的小少年，一屁股坐到地上，对着只有先生一个人朝着虚空挥手的画作愣神。

  而外面的训练场上，已经响起a1pha们晨练的口号声。

  掀了窗帘，失了光的月亮坠在后山的峰尖，从东方迎来的霞光，刺红了整个西边的天。

  天，亮了。

  *

  十一月份，入了深秋，医学院马上就要开始和a1pha们组队的军事实践。

  而几门科目的期中成绩，也在这一天全部出分。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玻璃窗出细小的滴答声。正值周末放假，训练场上没了人，整个校园都明显安静下来。宿舍外偶有人走过，也是撑着伞急匆匆的。

  西蒙和伊凡两人紧张地坐在宿舍的沙上，等着中午十二点查成绩。

  时间还没到，西蒙就已经开始在腕表上来回刷成绩页面了，一边刷一边哀嚎：“界面刷键都要被我按烂了，啊啊啊！为什么还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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