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页（第1页）
即使原若虚对全场观众表现着淡淡的疏离，那些形态各异的&1dquo;江湖侠客”还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没看他们的双双醉眼，全都暗含崇拜地盯着他。如果他此时挥挥手让他们纷纷跪于脚下，他们也会照做的。他甚至比沈研更像一个江湖的王者，生的王者。唐清不禁对他的这等姿态心生嫉妒起来，高贵就是高贵，天生的，学不来。不过，现在的这等靡靡之音不正是他安排的吗？他怎么也该表现出些微的热情吧，可是他仿佛永远直视前方的眼神，看起来像穿越了整个时空一样，时而又以一种嘲弄的姿态俯视眼前的芸芸众生，唐清越来越对这个原若虚好奇起来。令她微捻一丛讶异的，是原若虚时不时也会看向她的位置，唔，许若不为她，而在意着她身边的沈研，沈拓，方云烟&he11ip;&he11ip;咦，他怎么莫名其妙地对她点点头，难得关注，眼中浮开一层浅浅笑意。唐清可不敢把这看作是&1dquo;小原子”似的调皮，淡淡别转头，装作无所察觉。没想到原若虚竟率先开口，自宴会以来的第一句话，&1dquo;沈夫人，嗯，沈夫人可真算特别呢。”
&1dquo;啊？”雷逸云惊讶于他口口声声吹捧的若虚公子，竟然毫不理会自己的鼎立恭维，而是莫名其妙地赞美起一个毫不起眼的女子来，而况，她还是别人的妻子。沈研眉心一紧，手下更用力握住唐清，似有担心，两分焦虑。方云烟更轻蔑地冷哼一声。唐清心一跳，不好的感觉又来了&he11ip;&he11ip;原若虚嘴角微微上扬，&1dquo;在下与沈夫人曾有一面之缘，以沈夫人如此兰心慧质，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在下吧。”唐清淡然，&1dquo;原公子帮过我，任何人对唐清施予的任何恩惠，唐清都会铭记于心的。”
原若虚点点头，似对唐清的回答表示满意，旋之神情一转，眼中闪现异样的光彩，直往这个方向逼来，&1dquo;沈家堡人才济济，举世闻名，即便在下少问世事，也早有所闻，更何况——沈大当家还带来如此迷人的女子！方姑娘，若虚失礼了，方姑娘仙风道骨，姿态高贵，一定对在下这等武林粗人心生不耐，在下安排的这等迷俗之音，真是有染姑娘清性了。”唐清一愣，没料到原若虚的目的竟是——云烟？那他先前对自己的这等礼貌只不过是过渡之词喽！真有你的，原若虚。这下唐清倒是饶有兴味地看起云烟的表情来。不愧为天下第一美人，该有的眼高于顶全部表现到位，更何况她始终对身旁的大表哥怀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爱慕之意。只是受了原若虚这样的人的赞美，任何姑娘都会有些微的心摇神骛吧，而且他的态度显得如此诚恳，如此专注，连云烟这等高傲美人也情不自禁地脸红起来，言语上当然不能有过多的冷淡。&1dquo;原公子言重了，原公子如此盛情款待我们沈家堡的人，我们作为客人还未向你主人敬谢呢！怎么&he11ip;&he11ip;嗯，总之公子真的言重了。”云烟以袖掩口，恰到好处地在众宾客面前流露出女子该有的娇羞。唐清不满，也察觉沈研手儿微僵，比自己更不满，总觉得云烟的话似乎太过降低沈家堡的身份了。而阿拓，唉，他又怎会理会这等外事，他的眼神到哪都是跟着云烟的。&1dquo;哈，哈，哈！”年轻的原若虚突然豪放大笑起来，声音清朗，此时才见武林盟主该有的姿态，&1dquo;方姑娘真是，真是风呀！沈家堡果然不简单哪！沈大当家有今日之成就，可真亏得身旁这几位红颜知己的相助啊，真是幸运之至，幸运之至！”语调仿佛是轻松的，可那灿若星辰的双目却又暗含犀利。雷逸云应景似地鼓起掌来。云烟知道自己是被嘲弄了，紧咬嘴唇，手指不停地绞着身上的雪纺丝绸，忍受着全场投注于她身上的目光，只是这次不再热烈，在原若虚的&1dquo;暗示”下，全都换上莫名的笑意，云烟的脸更红了，这次是真红。原若虚说完之后，目光倏忽转冷，继续他优雅地浅饮轻酌，不再看云烟一眼。原来他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唐清点点头，只是对于某人来说太过难堪罢了。云烟突然站起，涨红着脸，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愧，&1dquo;云烟听说武林有两绝，&1dquo;若虚公子”的琴，&1dquo;听松居士”的萧。&1dquo;听松居士”林松雨萧音卓绝，令人倾倒，不知&1dquo;若虚公子”是否也如传闻中那样，琴似天籁，荡人心弦呢？云烟虽不才，偶尔也随名师学过几年琴艺，加上天性喜好，于此道倒颇多钻研，今日适逢佳宴，原公子可否容许小女子与公子合奏一曲，一试琴艺，二来探讨，以应这良辰美景呢？”——&1dquo;若虚公子”的琴，&1dquo;听松居士”的萧？唐清咂咂嘴，很是汗颜，还真是第一次听闻。不过若能借此机会欣赏欣赏，倒也不失为一次增进阅历的机会，便满含兴味地盯着面前的两人。原若虚缓缓放下手中酒杯，小指挑出些微酒珠，食指与之一弹，轻描淡写说道：&1dquo;拈花一笑，绝籁乍现，若虚都认为是世间难得的事物。果真能达到佛家所说的境界：天地震动，诸天作乐，天女散花，满口芳香，夜叉神龙俱皆赞叹，那就非得有十分博大的胸襟，近乎天赐的绝艺。若虚从来眼拙，并未见识过此等人才，即便世人口口声声追捧的&1dquo;若虚公子”，在我看来亦只是一种虚名而已。至于说到琴艺更是下品中的下品，若虚也绝不愿意在任何不适合的情态下出乖露丑。方姑娘果然兴之所至的话，若虚亦有两名善解人意的婢女，而若虚以为，以她们小女儿清静未污的心态更能奏出雅乐，若姑娘不弃，以尔之上品配配她们的下等见识，若虚可为尔唤出。”好犀利的口舌，唐清暗想，云烟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原若虚两手上扬，响亮清脆地拍了两记，未久，从内堂走出两名形态风格各异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