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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天穿着一身天蓝色的上装和裙子，这套服装使她具有小资产阶级女士的风度。梅格雷由于找不出任何理由来留住她，因而显得格外焦躁不安。

  &1dquo;您到那边去干吗？”

  他随着费尔南特的视线望去，现她注视的是欧仁的蓝色小汽车。

  他明白了，象一个爱妒忌的男人似地感到恼火。

  &1dquo;您知道吗？昨天晚上他想把我害死。”

  &1dquo;谁？”

  &1dquo;欧仁”

  她差一点要说些什么，可一咬嘴唇又把话咽了下去。

  &1dquo;您刚才想说什么？”

  &1dquo;没什么。”

  值勤警察瞧着他们。在楼上的第八个窗子里面，阿马迪约还在记录着那沆瀣一气的五个人的证词。小汽车停在下面，轻便，洁净得象它的主人一样。费尔南特板着脸，等待尽快脱身的时机。

  &1dquo;您以为是我让人把您关起来的吗？”梅格雷还一个劲儿地继续提问。

  她没有回答，把头扭向旁边。

  &1dquo;谁告诉您欧仁在这儿？”他固执地又提了一个问题，但依然没有得到回答。

  她堕入了情网！她是欧仁的情人，她为了捉弄梅格雷准和他睡过觉。

  &1dquo;真见鬼”，梅格雷终于咕哝地说，&1dquo;去你的吧，我的老小姐！”

  他指望着她还会重返回来，可是她却匆匆地走向小汽车，并在车门边停下来。

  人行道上只剩下正在装烟斗的梅格雷了。他怎么也点不着烟斗，因为他把烟丝压得太瓷实了。

  八

  梅格雷穿过旅馆大厅时，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因为一位妇女从一张柳条椅上站起身，朝他迎面走来。她带着忧郁的微笑，吻了吻梅格雷的两颊，握住他的手不放。

  &1dquo;太可怕啦！”她一面唉声叹气，一面说，&1dquo;我今天上午一到这儿之后，就到处奔波，跑得我晕头转向。”

  梅格雷端详着从阿尔萨斯突然来到的小姨子，看了好久才相信自己的眼晴，因为此刻的景象同近几天来以及今夭早晨的景象是何等地不同呀，因为这种亲切的气氛恰好同他所处的困境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菲利普的母亲长得很象梅格雷夫人，不过比她姐姐更多地保留着外省人的健康气色。她没有胖，而且还很娇嫩；脸色红润，头梳洗得特别光滑。她的穿着和神情给人一种十分整洁的印象：黑白两色的衣服，明澄的眼晴，微笑的面容。

  她随身带来了家乡的气息，梅格雷仿佛嗅到了从她家里散出来的各种香味，满橱的果酱，还有她的拿手杰作：各式小菜和奶油糕点。

  &1dquo;你看这事完了之后，菲利普还能找到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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