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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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罗肯定道：“差不多知道了吧。没办法，们本就差不多察觉到了。”

变化之神沉默，又问：“你为什么主动过去。”

阿诺罗：“我像是主动过去的吗。”

变化之神一顿，蓦然想到了刚刚提到的“认知篡改”。

阿诺罗垂眸，缓缓道：“自那次真身见过阿加雷斯之后，我的脑子就不太对劲了，不能说被控制了，但绝对被影响了。”

变化之神眼里闪过几分惊愕，立刻规避了风险，不再谈及这个话题，转道：“倒是你的最终目的。”

“消灭吗。”

阿诺罗表情古怪地一笑，“是啊，被们知道了。”

或许，只有曾经处在那种处境的们才能想到关于“存续是诅咒，消灭才是祝福”这件事吧。

被设计成宇宙污秽的集合之地，生来就是宇宙最丑恶的存在，听着无数的诅咒声苏醒，在宇宙的罪恶中建立自我。

那时候的一无所知，对自己的存在方式，以及自己本身没有一丝疑惑，觉得自己生来就如此，承受罪恶更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大概几十万年左右吧，具体忘记了。

后来，意识到了。不是所有存在都跟一样，除之外的存在即使处境最差，都比的情况好多了。

是的，学会了对比，跟宇宙中的其他存在一个个做对比，然后逐渐现了。宇宙广阔无垠应有尽有，而是整个宇宙体系中最底层、最丑恶的存在。

是被的造物神设计的。

意识到这件事的一开始，其实还没有多大感觉，只是觉得有点不理解。

可能是有原因吧？存在即合理，智慧的那位父不会出错的。那位父造出自己，一定是为了更好地维持宇宙，让世界更加安宁。不在底层，也会有谁在底层，只是碰巧是而已。

想当年，真就是这样一厢情愿地自我解释。在无限的循环解释中，一直忍受着那种处境，直到终于有一天崩溃。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天，一切都那么普通。心血来潮去了一个星球，用着人类的外表。

想伪装得那么完美，没有人能认识，一定能够完美地融入人类。不过，还是担心的，所以准备了十年多吧，观察他们，学习他们，他们的文明、思想、生活习惯……还有很多东西。

的生命太久远，总要找一些消遣，那段时间对来说就是一种消遣。本该如此。然而投入的时间以及付出的心血，逐渐在心里意义非凡。

终于有一天，结束了观察，下定决心融入人类的种族，任何一切都准备好了，语言、体肤、衣装等等。但是还没走近乡村就被扔了石头，几个人类小孩恶狠狠地盯着，好像看到了世间最丑恶最扭曲的怪物，疯狂地咒骂，让死，让滚。

的存在过于恶臭，甚至让几个人类小孩吐了。

得是见到了多污秽的存在，他们才会如此反应？

当时愣住了，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僵在原地好久没有反应过来，而人类小孩不会因此放过，他们还找来了大人，大人比他们残酷多了，把当成什么野兽了吧，刀啊剑啊往身上捅，一斧头砍脖子，要把剁碎之类的。

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他们都杀了，顺便整颗星球都消灭了。

回想起来，那天就是觉醒的日子吧。应该记在脑子的日历里，时间一到祝福自己生日快乐，痛苦开始。

一旦开始质疑自己的存在之后，一切就无法收拾了，之前还能忍受的痛苦，变得逐渐无法忍受，连麻木都做不到，更可笑的是，无法自行放弃自己的“职责”，因为那是“设定”好的，死也没有用，只要意识存在，世间的污秽都会奔而来，有身体尚且还能分散，没身体之后，恶心程度只会翻倍。

最终，向的父起了叛逆，然后无数次的失败。在的父面前，就像一个愚蠢的叛逆小鬼，幼稚地挑战，然后惨败收场。偏偏即使如此，那位父也不会消灭，因为宇宙不能没有的存在，就像一个家里不能没有垃圾桶。

所以……真绝望。

不管是谁，任何存在都行，只要能够带给毁灭，一定欢迎。

然而却一直没有谁出现。没有谁能够抹除那位父的设定。

阿诺罗垂眸，眼神绝望又疲惫，透着深不可测的黑暗，沉默了十分钟才继续道：“现就现吧，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变化之神对“变化”这个词似乎有所感触，道：“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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