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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给钱吗？”美芳终于转了转脖子，脸朝向了陶树，&1dquo;给钱干什么都行。”

  陶树看见她嘴唇向里凹陷，张嘴的时候，光秃秃的牙龈上只剩了几颗牙。

  &1dquo;卧槽&he11ip;&he11ip;”田鹏在陶树身后倒抽了一口凉气。

  &1dquo;哈哈哈哈哈哈！吓着了？”美芳无所谓地抬起头看了眼田鹏，那脖子像是难以支撑头部的重量，她很快向后又倒进了枕头，盯着白炽灯，咧开嘴笑，&1dquo;别怕啊，老娘以前还卖过色相呢！只要你给钱，现在上我也不是不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dquo;我给钱，”陶树咬牙打断美芳的疯话，&1dquo;跟我聊聊，行吗？”

  &1dquo;五百，给我五百，行吗！”美芳瞪大了眼睛，那眼睛在她凹陷的面颊上显得格外大，像是要爆出来了一般。

  陶树从钱夹里掏出提前取好的五张崭钞票，放在了美芳的枕头边。

  美芳伸手一把攥住那些钱，塞进了自己的被子里。

  她的手臂上有好几个硬币大小的毒疮，黑乎乎的。

  &1dquo;十分钟之后开始采访，可以吗？”陶树问。

  &1dquo;啊，随便你。”美芳的手在被子里动作，像是在数钱，她闭了闭眼，很惬意地叹出口气来。

  陶树和田鹏暂时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1dquo;操&he11ip;&he11ip;”田鹏走到床边，深深吸了一口气，&1dquo;差点给我熏死。”

  &1dquo;通知一下戴警官吧，她这个样子，不能直接抓，估计要救护车。”陶树猛灌了两口水。

  第六十八章人各有命

  田鹏给戴海打了电话，他们按着地址找去的小区，是美芳曾经住过的地方，那套房子以前是美芳花钱买下的，后来变卖了，物业那里还有产权变动的记录。

  &1dquo;听说原来他们一家老小都住在那里，刘美芳原来还有个小孩儿，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把房子卖了，邻居说好几年前就没再见过她人了，”戴海叹了口气，&1dquo;估计那时候就染上毒了。”

  &1dquo;行，您来的时候通知一下救护车吧，看她这样子，估计也跑不了了，慢慢过来都成，”田鹏的脸上也愁云惨淡，&1dquo;谢谢了。”

  田鹏谢戴海，是谢他把美芳的背景告诉自己，也是谢他故意来得慢，为拍摄留出了富余的时间。

  &1dquo;走吧，进去了，早拍完早收工。”陶树拆了一片薄荷糖放进嘴里，压住作呕的生理反应。

  再进房间，陶树和田鹏都有了心理准备。

  美芳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靠着那个看不出颜色的枕头，瘦骨嶙峋的手上夹了一支烟，正在吞云吐雾。

  天知道她是怎么从床上坐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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