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黎明的未来（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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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底部注入星力，在上方投射出蓝色光彩。在楚昭显的精细控制之下，交织的光芒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画面。蓝色密林、蓝色天空、蓝色大地、蓝色的人。一切都是令人沉醉的蓝色，以颜色的深浅来彼此区分。这样的画面很模糊，但足以让二人看清这幅画面。那手握长剑的少年背影，孙红缨再熟悉不过。
黎明和谢天歌？！
如果只是一幅画面的话，孙红缨还不会那么惊讶。关键在于，十四道紫金光环是处于不停变动当中的！向蓝水晶当中注入的星力也在处于波动变化当中，带来的结果就是画面的不断变化。在一片苍蓝色当中，黎明和谢天歌鏖战羽蛇、伏击鹿群、猎杀鹿王的画面被复现在二人面前，栩栩如生。
“这是……”孙红缨惊讶道，在她的认知当中，法阵可以做到调整星力的变化，但想要做到这么精细的变化，对于操作者的精神消耗是极为离谱的。可看谢天歌从容的样子，似乎对她的消耗并不大。
“机关术，制作出这个投射装置的弟子已经毕业了，投身东大营周元帅处。”楚昭显显然对这个小玩意非常满意，“你的好徒弟表现的非常不错呢。别看我指定的指标很高，他们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大半部分。剩下的时间甚至可以腾出手来收拾齐天给他们下的绊子，我很期待他们的表现。”
“齐天？”孙红缨轻轻咀嚼着这个名字，言语不善，“他想对黎明出手？”
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黎明？
不，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楚昭显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看来，你对分院的掌控力不减当年啊！”孙红缨笑道。
楚昭显长叹一声，“可惜我知道的还是太晚了，他们都把手伸到我身上来了，我才现。有人废了我的双脚，以为能把我拴在屋子里，给他们在外面兴风作浪的机会。我是很少出去，但每个暗卫都是我的眼睛；分院的每一寸土地，都在我的监控之下。齐天那小偷小摸的事情，根本就瞒不过我！”
说到最后，她的尾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冷厉。孙红缨心神一震，她知道暗卫的厉害之处。墨家培养出来的暗卫在任何一个世家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源，在边境军中更是为将领所依赖的侦察力量。然而她怎么也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分院当中归院主掌握的一小部分，就能将整个分院都掌握在自己眼中。
那么孙红缨自己呢？
楚昭显并不知道孙红缨在想什么，对着蓝水晶投射出来的影像絮絮叨叨，“墨家的三样考核，各自都是有目的的——对他们的考验在他们来到墨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他们如何准备文试、如何通过文试、考试的过程当中心态如何，早已经在监控之下。我不是不知道有人在卖答案有人在作弊，这也是方法之一嘛。文试的目的是看武者的心性。”
“实战考验是看他们的定位。这一关同样不可或缺，只有置身于危险的境地当中，才能暴露出他们真正的特点。你看——”
楚昭显伸手指向投影，画面就此定格。孙红缨同样一直在关注，两人都表现尽皆收入眼帘，“看上去谢天歌的实力很不错，倒是小家伙，还有些不够看啊。”
谁知楚昭显伸出手指摇了摇，“你对武者战斗方面的认知还不够，专业的事情得交给专业的人来。谢天歌正面作战能力极强，身体强度远我的认知。但是她对与力量的控制精度还有很多不足，战斗完全依靠的是身体的强悍进行碾压。对付妖物还好，一旦遇到实力强大的对手很容易被风筝掉。我打算教授她系统全面的正面战斗技巧，挑选至少三套能够运用到强大身体条件的武技，将她培养成正面作战所向披靡的战士。”
“黎明的感知极其敏锐，远同实力的其他武者。他对战场的把控和阅读能力都很强，只是在正面战斗的层次上稍显弱势而已。暗堂的教导方式应该更适合他，可以成为比一般暗卫更加出色的侦察者，辅助谢天歌战斗无疑是如虎添翼。”
不得不承认，楚昭显不愧大剑师之名。仅仅是寥寥几个画面，将黎明和谢天歌二人的战斗风格个人倾向都看了个透透彻彻。孙红缨相信，如果按照她的安排来，墨家的历史上必然又会多出来两位惊才绝艳的弟子，黎明两人的天赋也将得到充分开，不说成为一代天骄，至少也有能力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仅此而已吗？
孙红缨打断了楚昭显的长篇大论，冷冷开口道，“关于谢天歌的我没什么意见。但是黎明……我不想让他成为战场辅助者。”
楚昭显惊讶地抬起头，一双桃花眼同孙红缨猝然对视，疑惑道，“这不像你。”
“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孙红缨起身，面向窗外，声音轻柔而坚定。
“你还以为我是因为小家伙的诚心才破例收他为徒的吗？”孙红缨的声音带上了一丝轻蔑，“虔诚能带来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我收他为徒更多是因为他独特的福缘，有可能完成我的目标，仅此而已。如果按照你设定的路，他会前途无量，但绝非我需要的他。我需要一个战场掌控者，一个可以依附的核心人物，才能实现我的目标。”
“你说的是……雪依？”楚昭显笑容收敛，手掌一挥，石桌上的所有投影灰飞烟灭。所有星力被收回，石桌恢复到最原始的样子。楚昭显神色严肃，双眼牢牢盯在孙红缨身上。
“没错。只有他有希望。”孙红缨垂眸，“希望他得知之后，不要恨我。”
“红缨。”楚昭显星力注入双腿起身，严肃道，“你是我唯一也是最好的朋友，我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不要出格，否则，我也保不住你，明白吗？”
她现在并非是以孙红缨挚友的身份说话，而是以墨家大剑师、分院院主的身份，对所有弟子和教官负责的身份，在向她做出要求。
“我尽量。”
“你必须！”楚昭显一把按在孙红缨身上，“你要清楚你所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危险！如果你不能向我保证的话，我就是把你拴住，也不会让你去做！”
“答应我，红缨。我已经失去了很多，你是我最后的朋友了。”
……
视线在转瞬之间仿佛交换了许多许多。一方坚定，一方更加坚定；一方执拗，一方更加执拗。他们对彼此都了解到极致，都知道对方不会是轻易退让之人。然而他们自己有更加需要坚守的东西不可退却。
“好，我答应你。”
最终退让的还是孙红缨。
“这才对嘛！”楚昭显露出和善的微笑，重新坐回位置上。
她是分院的掌控者，没有什么能脱离她的掌控。
哪怕是孙红缨，也没法逾越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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