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些夜晚常常如此（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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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顾淮墨尚有挽救的余地，那6雪薇在预知梦中的所作所为，则是让6婉凝并不想拯救她。

顾淮墨闻言，眉峰渐渐收拢。

6婉凝以为他要反驳她，抑或者是告诉她6雪薇也有苦衷。

然而半晌后，顾淮墨开口却对她说：“……我现在收回那些钱，还来得及吗？”

“……嗯？”6婉凝这才感到惊讶，正视了顾淮墨。

而顾淮墨看起来并不像开玩笑，目光清明，言语坚定：“我可以不帮她。”

“世界上可怜或者不容易的人有太多，大部分困境需要依靠自己走出。”

这是一个相当中肯的评价。

中肯到6婉凝都感到有一些意外。

“……你确实不一样了。”6婉凝默然之后，独自呢喃了这么一句。

顾淮墨看起来似有不解，却并没有得到6婉凝的解释。

而6婉凝此刻在想的，其实无非还是梦中那些事。

如果按照梦中的进程，此刻顾淮墨应该已经心疼6雪薇，而认为她和6家人都对不起6雪薇。

可现在，顾淮墨对她的关注更多，6雪薇似乎也没有找到那么多机会在顾淮墨面前展露她的悲惨。

抑或者说，即便顾淮墨听到了一些，却也以更冷静的角度去看待了，而并未有太多动容。

……但这样，却也符合6婉凝曾经对顾淮墨的印象。

能够掌控一个商业帝国的男人，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顾淮墨拥有商人们梦寐以求的敏锐和果决，那一双眼锐利而坚定。

但6婉凝心思百转千回之后，最后却否决了顾淮墨的话：“就这样吧，你不用再做什么了……”

庄家注定之后还会找6雪薇麻烦，但这一次既然已经这样了，6婉凝也不想再节外生枝。

她已经从顾乾锦口中得知6雪薇可能要对二哥做些不利的事情，一旦这个时候顾淮墨刺激6雪薇……

6婉凝生怕又生出什么更加不可预料的变故。

“……行。”顾淮墨看起来并不理解她的想法，但还是答应了她。

6婉凝看着他的神情，突然就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我笑……你不会以为，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内心的善良吧？”6婉凝想到这种可能，就不由想笑。

她不愿作恶，但也无力做到‘神爱世人’。

顾淮墨却并未点头，但几秒钟之后，却还是说：“……你的确要比你想象得要善良得多。”

“如果不是善良，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猫从西城带回来？”顾淮墨很快就为这个说辞找到了佐证。

而6婉凝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最后只能再次说：“……那不一样。”

猫和人，是不一样的。

她能施舍一只猫，却未必能怜惜一个人。

就连曾经对她不错的庄言，在她离开庄家后，竟也将他置之脑后。

就连和她关系不错的洛丞风和洛星洲，若是脱离了一定的环境，也可能和她渐渐没了交集。

6婉凝这么一想，就突然意识到，她的内心，其实始终是孤身一人。

有时候并非她真的忘记了身边的人，只是她似乎下意识就只顾及了自身，很难主动去与他人产生联接。

就连她说她爱顾淮墨，可其实这些年来，她也只是单方面地看着他，而未曾主动踏入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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