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赤伶（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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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

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

所有人都被司沂南的歌声带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带到了安远县城内的那个看似平安祥和的戏院，但是又有谁知道台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台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恶鬼当道。随着鼓声急切，唱腔愈悲愤，台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就在此刻，台上"李香君"大喝一声"点火。"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啊……”

标准的戏腔一开腔，司沂南的歌声瞬间让众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歌曲的氛围展现的淋漓尽致。众人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位李香君的决绝，面对着即将到来的葬身火海，依旧是开腔不停，就像是祖辈们教导他们的规矩一样，“戏一旦开始，即使台下没有人，也一定要唱完。

八方听客，一方凡人，七方鬼神。一旦定下了就不能停，不管有没有人听。

”

直到敌人觉，火势早已蔓延，想逃出去却现门早已被堵得严严实实，整座戏楼都在他们不知不觉间被泼洒了油。

台上的戏还在唱着，正唱道:"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楼塌了，戏却未终。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道无情道有情费阿愉说思量

”

位卑未敢忘忧国，都道戏子无情，怎知道戏子也有心。虽然身份卑微，但是作为一个国人，岂能眼看着家国破碎，岂能看着敌寇的猖獗，虽然不能扛枪上战场，但是舍得一身剐，也能将敌人拉下马，舍生而取义，用自己的凋零，换取满园子的小鬼子的下地狱，在这位戏曲大师的眼中，这是值得的，虽然位卑，但是不敢忘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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