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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飒顺着他的话往下说：&1dquo;而这三个人，很可能就是三姓的祖师爷。”

  那第二和第三张，又该怎么联系呢?

  宗杭盯着画面喃喃：&1dquo;祖师爷从漂移地窟里出来之后，就出现了很多眼睛&he11ip;&he11ip;这说明，他们不是空手出来的，那些眼睛也许是他们带出来的，然后，那些眼睛长出了腿，到处跑&he11ip;&he11ip;”

  尽管觉得有些牵强，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想法：&1dquo;会不会是他们带了一些眼状怪物出来?这些怪物四散到各地&he11ip;&he11ip;”

  易飒心头，有个可怕的念头渐渐成形，但她先按住了不说：&1dquo;那这些怪物是做什么用的?”

  &1dquo;眼睛嘛，就是用来看东西的，”宗杭突然灵光一闪，&1dquo;对方生活在地窟里，地下，地下黑洞洞的，长了眼睛也没用，对不对?生物课里说，用进废退，许多地下生物，都是瞎的，或者不长眼睛的，因为用不上——所以就把眼睛放出来，散到四面八方，去见识更多的事物&he11ip;&he11ip;”

  他越说越觉得靠谱：&1dquo;还有，它之所以能编出上一轮人类和人工智能的故事，就是因为它通过这些&1squo;眼睛’，看到这个社会是什么样子了，知道我们现在面临什么问题，所以才能编啊。”

  &1dquo;那这些眼状怪物哪去了呢?三姓的祖师爷带出来的，为什么这么多年，三姓没人提过眼睛这回事呢?”

  宗杭想了想：&1dquo;会不会藏起来了，藏得隐秘，所以没人知道?”

  易飒摇头：&1dquo;如果真是三姓老祖宗带出来的，不会瞒着后人的，说不定，还要后人帮着养呢。”

  那会是什么呢，宗杭把手伸进头里，使劲摁压脑袋，似乎这样，就能更聪明一点。

  半天无果，抬头时，看到易飒呆呆地看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刮雨：那些漫无规律的水痕，四面而来，一抹而去，去不到两秒，又卷土重来。

  宗杭有点紧张：&1dquo;易飒?”

  易飒奇怪地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1dquo;古代人画东西，不讲究写实，更偏向写意——这个画法，也许是为了强调功能、作用，而非真实的模样。”

  宗杭把这话在脑子里过了两遍。

  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这个眼状怪物，不一定长成眼珠子的形状，关键是它的作用，它是帮着地窟里的东西观察这个世界的，也就是说，它可以长成任何样子，一只鸟啦，一块石头啦，一棵树啦，乃至一个人&he11ip;&he11ip;

  卧槽!一个人?

  宗杭张了张嘴，不知道是不是惊骇过甚，想说的话居然没能组织出来。

  易飒也没说话，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第三张画可以理解成：祖师爷从漂移地窟里带出了很多很多的眼睛。

  也可以理解成：祖师爷们出了漂移地窟之后，出现了很多很多的眼睛。

  如果眼睛，指代的是人呢?

  三姓的溯源，起初只是三个人，后来家族繁衍，不断扩大，人越来越多，也就是眼睛越来越多。

  丁盘岭担心的是：三姓的每一个人，其实都是地窟里的东西散落出来的&1dquo;眼睛”。

  水鬼三姓，也许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秘密家族，其本质，是某样东西刻意培养出来的前哨、瞭望塔、观察站。

  他们眼睛摄入的一切，以为是私人感受，其实，背后有人，眼后有眼。

  ***

  加油站的大汇合，算是临行前最后一次休整，很多人忙着上洗手间、进便利店买烟、买功能饮料，嘈杂声搅在雨声里，一片沸沸扬扬。

  易飒穿过这声浪，去找丁盘岭。

  丁盘岭并不买东西，却也饶有兴致地随大流，在便利店的货架间走来走去，随手拿起什么看看说明，又规规整整放回去。

  看见易飒过来，他问了句：&1dquo;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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