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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很黑了，他走了吧？离开村子了吗？

  想到司予，戚6才有了一丝知觉，他动了动手指，分明没有受伤，但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尖锐的痛感。

  戚6缓缓睁开眼，眼底是一汪幽黑潭水，几乎要融进这如墨夜色中。

  桥上突然出现一个踉跄身影，戚6瞳孔骤然紧缩，十指颤抖着，难以置信地往前迈了半步。

  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司予非常狼狈，他光着一只脚，衣服下摆沾满了泥水，苍白的侧脸也沾了污泥；裤子在膝盖的位置破了一个洞，露出里面破了皮的肌肤；脚踝也被蹭破了，伤口上粘着碎石。

  戚6愕然愣住，第一反应是他疼不疼？他受伤了，他疼不疼？

  司予一只手拎着他的包，就这么一步步地走过来，直到他站在戚6面前，戚6才觉得脑中断开的神经又接上了，所有敏锐的感觉又恢复运作，他能闻见司予皮肤下血液的甜美味道，能感觉到他身体里散出的温热气息。

  “你……”他张嘴，却现自己哑的说不出话。

  司予很虚弱，他扔开背包，看着戚6的眼睛：“你为什么要留下我？”

  “我……”戚6的呼吸很重。

  “你为什么不想要我走？”司予满脸是泥，但双眼却亮的惊人。

  “我……”戚6喘着气，双拳在身侧攥紧，“不知道……”

  司予对他粲然一笑，接着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领，手中使力，往自己的方向猛地一拉。

  双唇相接的那一刻，戚6只觉得自己被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砸中了，他脑中“轰”地炸开一片眩目彩烟，全身泛起难以抑制的酥麻感，司予柔软的嘴唇贴着他，他清楚地看见司予眼睛里的自己，也是柔软的。

  司予贴在他唇畔，嘴唇微微开合，轻声说——

  “戚6，你爱上我了。”

  第39章接吻教学课堂

  晕眩感潮水般排山倒海袭来，戚6脑中一片空白。他闭上双眼，耳边充斥着“嗡嗡嗡”的杂音，仿佛凭空塞进了一台卡壳的老式收音机。

  随即，温热泉眼咕嘟嘟冒起气泡，璀璨烟火在夜空砰一声炸响，晶莹露珠悬在花瓣边缘摇摇欲坠——头脑中出现了种种奇妙又美好的联想。身体变得很轻很柔软，一个透明气泡轻飘飘、慢腾腾地升起，在透明真空中跌来撞去。终于，那把小锤子“咣”的一敲，气泡“啪”地炸开，戚6如同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双眼。

  眼前是司予被放大无数倍的脸，他双眼紧闭，睫毛抖得很厉害，鼻梁上沾了一道黄色泥痕。

  戚6看着司予颤抖的眼睫，后知后觉地想——他在做什么？他怎么敢……亲我？

  嘴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清清楚楚，司予一只手嚣张地拽着他的衣领，踮起脚紧贴着他。

  温热鼻息缠绵地交织在一起，戚6背靠着墙，身体如同过了电一般，电流爬遍全身，他连头皮都是麻的、紧的。

  “这道题不该这么解，”戚6的喉结上下狠狠滚动，他想，“我不该让错误答案出现。”

  他一只手搭上司予侧腰，理智告诉他必须立刻推开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但身体却脱离控制，他的虎口一点点用力收紧，手背上根根青筋凸起，把单薄睡衣下的清瘦腰身抓的更牢。

  司予感受到了腰上传来的力道，他喉咙中溢出一丝轻盈的笑意，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拽着戚6衣领的手松开，两手放肆地环住戚6的脖子，贴着戚6的嘴唇，低声说：“戚先生，不抵抗的话，我就要得寸进尺喽？”

  嘶——轰！

  这句话如同点燃引线的火苗，终于引爆了一座火山。戚6眼底一片猩红，他浑身上下都被滚烫的岩浆浇透，眼前是人类颤抖如蝴蝶羽翼般的眼睫，他的呼吸变得灼热，身体中迅烧起了一团火。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

  要蝴蝶，要蝴蝶，要蝴蝶……

  自持和克制终于在熊熊火光中化为灰烬，他单臂环住司予的腰，把人腾空抱起。

  -

  头晕目眩瞬间袭来，司予低呼一声，等到双脚再次落地，他睁眼现自己已经和戚6对调了位置。

  司予背靠着墙，戚6一只手臂撑在他脑边，另一只手紧紧锢着他的腰。冷硬墙面和戚6高大的身躯组成了一个密不可分的狭小空间，他被完全禁锢其中。

  戚6眼底布满血丝，瞳色如墨般漆黑。眼神从司予的头顶渐渐往下游移，被雨水打湿的刘海、线条流畅的鼻梁、圆润的鼻头……最后定格在透着薄红的嘴唇。

  他的神情由于过度专注而沾上了几分凶狠，仿佛草原中盯上猎物的黑豹。司予心头一阵剧烈的悸动，毫不畏惧地迎上戚6幽潭般深邃的瞳眸，环着他的脖颈，用气声说：“我不仅要勾引你、霸占你，我还要……”

  声音只落了一半便戛然而止，戚6在逐渐粗重的喘息声中问：“还要什么。”

  司予弯着眼睛回答：“还要你爱我、要我……唔……”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戚6粗暴地打断，他掌心扣住司予的后脑，毫无预警地低下头，两人的鼻梁重重撞在一起，司予疼的眼眶一热，他却不管不顾，凶狠地亲吻他的蝴蝶。

  戚6的吻蛮横又鲁莽，他干燥的嘴唇在司予唇上重重地反复摩擦，他感觉到自己的炙热唇息如数被司予吞咽进身体里，内心涌起巨大的快感，但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