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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玄素愣住了，自受傷之後，頭一次敢抬起頭直視別人，聶縈神情傲慢，但雙眸黑亮，毫無掩飾。

大師姐&he11ip;&he11ip;是個說到做到，坦蕩蕩的正人君子啊，欺負人都這麼直率。

&1dquo;我服氣的。”謝玄素低聲說。

聶縈蠻不講理地哼了一聲：&1dquo;服氣也得給我當雜役，我剛才救了你，這就是你該報答我的時候了，以後跟著我。”

謝玄素胸口悶悶地窒息，堵得難受，仿佛舊傷又要發作，他低下頭輕聲說：&1dquo;我知道，但我如今真是一無用處，還是留在外門&he11ip;&he11ip;不給您添麻煩了。”

&1dquo;少囉嗦！”聶縈急躁起來，伸手向他抓來，&1dquo;萬事有我做主，跟我來！”

她懶得帶謝玄素這麼個累贅再用腳走回去，一看左右無人，迅招出弟子劍，靈氣一灌，劍身變大，忽忽悠悠浮在半空。

謝玄素不相信地瞪大眼睛，他出事之前還是門內翹楚，但未到金丹期之前也是沒法御劍的，大師姐明明只有鍊氣期——

聶縈把他的驚訝盡收眼中，冷笑著說：&1dquo;我的事，你要把嘴閉嚴了，懂了沒？”

&1dquo;是。”謝玄素認真地許諾：&1dquo;大師姐救我護我，我自當守口如瓶。”

&1dquo;哼，沒勁。”聶縈一縱身，提著他上了飛劍，單手抓著他的肩膀在背後命令：&1dquo;閉眼。”

&1dquo;是。”謝玄素乖乖地閉上了雙眼，感覺到身體慢慢浮了起來，接著度猛然加快，嗖地一聲就飛了出去。

他閉著眼，更加敏感，鼻端忽然縈繞過一絲熟悉的甜香。

不是花，也不是靈果，甜甜的，暖暖的&he11ip;&he11ip;

謝玄素貪戀地聳起鼻子去追聞，聶縈抓著他肩膀的左手握緊，警告地呵斥：&1dquo;別動！掉下去我可不撈你！”

確定了&he11ip;&he11ip;謝玄素摸上了自己胸口，那裡珍藏著半根斷掉的絲帶，沾染著同樣的香氣。

再加上剛才大師姐給他灌丹藥的感覺。

在自己重傷瀕死的時候，施以援手的不是師尊，不是素來交好的朋友，而是這個幾乎可以算是陌生人的大師姐。

謝玄素微微仰起下巴，感受著撲面而來的山風，聶縈的長髮被吹亂了，也有一絲一縷飛舞起來調皮地拂過他的面頰。

多日以來堵塞在他胸口，讓他絕望憤懣又無可奈何的負面情緒，讓他每一次喘氣都憋悶無比的痛苦，就這樣隨著風慢慢地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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