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页）

&1dquo;你想聽什麼樣兒的？”他一說話，口鼻噴出的熱乎氣兒全到南北臉上了，南北瞅著黑黝黝的梁頭說，&1dquo;今天我跟八福堆了個雪人，你說，他在外面夜裡會不會凍死？”

章望生很無奈，南北就這樣，一會朝東一會朝西，剛還鬧著講故事呢。他摸了摸她細軟軟的頭髮，說：&1dquo;他又不是真人，你把他弄屋子裡烤火是暖和，那他可就化了。”

南北抱著他的手，放到胸前，像擺弄什麼玩具：&1dquo;可我把他想成一個真人，外頭多黑呀，又那麼冷，他會不會害怕？”她覺得會害怕，她一想到雪人一個人孤零零在學校外頭呆著，心裡不痛快。早知道，跟八福他們堆兩個了，兩個就是伴兒。

章望生說：&1dquo;那要不然，明天你們再堆一個？”

南北哈哈就笑：&1dquo;我跟你想一塊兒去了！”她一邊笑，一邊往章望生懷裡亂拱，小聲說，&1dquo;三哥，我有個秘密告訴你。”

章望生對她這套小把戲太熟了，天天都有秘密，今兒趁八福蹲著從人身上跳過去，明兒背課文比馮長庚快把人氣死&he11ip;&he11ip;

但他對她總是很有耐心，一點兒不拂她的興致，他把她當小住兒，他最愛的就是小住兒了。

&1dquo;什麼秘密？”

&1dquo;舉報李大成的信是我寫的！”南北說的耳語，非常驕傲。

章望生愣著了，茫茫然愣了一會兒，才問：&1dquo;這不是鬧著玩兒的，你可不能跟我扯謊。”

南北親親熱熱擠著他，挨著他：&1dquo;你別跟二哥嫂子說，我就只跟你說了。”

真是答非所問，章望生第一次嚴肅起來，他把南北摟到胸口：&1dquo;到底怎麼回事？”

南北鼻尖凍得冰涼，嘴巴呼呼吐著熱氣：&1dquo;就是我寫的，我在記分員那撕了張紙，把他做的壞事告給幹部，這樣，他就不能再整二哥了，都是他害得二哥不能回學校，我知道。”

章望生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

&1dquo;你為什麼撕記分員的紙？你不是有簿子嗎？”

南北把小嘴一撇：&1dquo;我傻呀，我用寫作業的簿子不就露餡了嗎？人一看，這是作業本！”

章望生覺得非常吃驚，為她小小年紀這麼縝密的心思。

&1dquo;你不怕幹部當成記分員舉報的？”

&1dquo;不會，記分員的字我看過，不是那樣的，我故意寫丑的，誰也看不出是哪個寫的！”南北越說越得意，&1dquo;現在好了，我聽說李大成幹事估計幹不成了，二哥也能回去嘍！”

她本想著章望生肯定激動壞了，會親親她，誇誇她，南北怎麼這麼聰明呢？可她等了一會兒，章望生像是睡著了，半晌沒吭聲！

南北戳戳他：&1dquo;你怎麼不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