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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他刚一出门，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到退回屋里，紧闭房门。

  不知是从何时起，在那外面的楼梯上，&1dquo;站”着衣服。

  6书北认得这些衣服，那就是楼上的那些。此时在各处楼梯的台阶上，它们稀稀落落地站着，每一件外套都是低垂着双臂，每一条裤子都是站得直。

  有些奇怪的是，当6书北迈出门以后，那站在左侧楼梯上的青色长袖旗袍突然抬起了右边袖子，指着楼下的方向。

  如果说之前6书北还很害怕这些东西的话，那么现在，一种奇异的直觉在告诉6书北，他得跟着这些衣服所指示的方向去走。

  于是他下了一层楼梯，很快就听到了小孩子的凉鞋噔噔噔的跑开的声音。

  然后，那守在下一层的百褶裙就晃着裙摆，示意6书北上楼。

  &he11ip;&he11ip;

  去四楼。

  回到一楼。

  接着再去二楼。

  6书北路过那些衣服，观察它们的姿势。这些东西都是无声的，同时又都默默地给着6书北指引。渐渐的，6书北知道了，它们是在引导自己去追那几个孩子。

  嗯，那句能训孩子们的歌谣是怎么唱的来着?

  当最终那些小孩子们被追着跑上顶楼，跑进了房间以后，6书北觉得，是时候了。

  因此他回忆着，低声地念着，走着。

  &1dquo;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他推开门。

  &1dquo;后来有一天呀，我揭开了爸爸的锅子。”

  隐隐约约的，6书北看到了三个瑟缩在墙角的小小的影子。

  他站着不动了。

  而就在这时，那些散落在楼里各处的衣服几乎都&1dquo;走”了回来。它们歪歪扭扭地继续&1dquo;走”着，最终都扑向了墙角。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落在那里，给予那三个孩子最为窒息的拥抱。从那衣服的缝隙里，6书北在这个副本里头一次听到了小孩子的尖锐的鸣叫声。

  6书北看着这些，听着这些，愣住，然后又明白过来。

  那些小孩子身上有着怨气，那么那些被害死的买家又何尝没有怨气呢?他们不过是想买件心仪的古着罢了，又没有做错什么。

  久而久之的，这些被退回来的衣服身上的买家的怨气也越攒越多，最终竟是要来反噬那些孩子了。

  ——嗯，当初它们堵在门口，其实就是想出去吧。

  想到这里，6书北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见惯了鬼害人，也见过人去斗鬼的，这还是头一次去看两股怨念的交织与斗争。

  过了一会儿，6书北眼前的绿色滤镜消散了，而小孩子的叫声哭声这时也渐渐弱下去了，那些盖上去的衣服，竟是全都显出了大片大片的血迹，而且这血迹很快干涸起来，变了色，成了深棕色。

  远远望去，那大片大片的衣服连在一起，竟是有些许地像一件巨大的咖啡色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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