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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珂擠眉弄眼,撞了下她的肩膀,賊兮兮的問,「是不是王川澤寫給你的?」
「不是,他不可能給我寫信。」廖杉無奈,「你怎麼老覺得他和我有什麼?」
不說別的,王川澤現在還在飛機廠就不能往外寄信件,那邊的保密規定是非常嚴格的。
蘇珂撇嘴,她就是總有這種感覺嘛,至少她就從來沒見過王川澤笑過。
兩人並肩走著。
廖杉拆著信,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實在是好像自從進入57年後,她就一直忙得像個陀螺似的,一刻也停不下來。
先是被突然調到飛機廠幫忙,在那裡做了兩個多月的實習社畜,回來學校還要趕落下的功課、忙著寫畢業論文。
她先拆開了來自廖家村的信,信紙上字體娟秀,一看就是二嫂李易安寫的。
【杉杉:
很遺憾你沒辦法回來,你送的紅頭花我很喜歡,絹布做的紅色山茶花甚至花蕊都栩栩如生,你二哥見到我時都看呆了(捂嘴笑),真的很感謝你送我這樣的禮物,我會永遠珍存!
也許下次你可以寄張照片給家裡,露露已經有些不記得家裡還有你這位小姑姑了,只能靠大哥大嫂時不時和她講講你的事。
年後出了正月,爹和娘吵了一架。娘說後悔了,她不該貪圖什麼別人的誇獎,讓你一個女孩去吃苦,還不如要個什麼造飛機的女婿,我聽不太懂,但是爹生氣的說你這是為國家做貢獻,是廖家祖墳冒青煙的好事。雖然他這麼說,可我看見他偷偷擦眼角了。
村裡有人胡咧咧說你八成是出去上著大學跟人跑了,小弟氣得跟那幾個碎嘴的孩子打了一架,放心,他沒輸。
還有熱心的娟嬸子,她在我結婚時幫了很多忙,今年過年她也跟著我們一大家子一起吃的年夜飯。酒過三巡後娟嬸和娘抱在一起哭,感覺她倆真是一對難姐難妹,都在心裡掛念著自己的孩子。
我是不是有些囉嗦,總之,家裡人都很想你。
望安好,一切順利,早日歸家。
1957年2月16日晚
你的好友李易安】
廖杉落後蘇珂半步,偷偷吸了下鼻子,用袖子胡亂擦了擦眼淚,暗自思考起自己畢業後能不能抽幾天先回廖家村看看,再去任職……
她想著,拆開另一封信。
【於輕舟寫給廖杉同志的第一封信:
你離開的太過突然,我有很多想和你說的話還沒說。
可恨時光是那樣的快,我們好像才剛認識就有分別了。不過在你離開後不久,我也接到了要去部隊服役的通知,不知道駕駛的飛機上會不會有你親手安裝的零部件,我會好好珍惜愛護將要共同作戰的「戰友」的。
期盼著下次見面,希望到時你不要拒絕我送你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