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 沉睡的蝙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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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一下……

清久留缓缓眨了眨眼，死死盯住了门口下的那一堆尸骨。

刚才进来的时候太匆忙，也没有来得及仔细瞧——但是现在一看，他立刻觉了那堆尸骨上的不自然之处。

“季山青，你能不能挪过身去一点？”他压低了声音，将毛茸茸的嘴巴贴在靠背上轻轻问道：“……你看看门口那个死尸。”

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推了一下似的，蓝布碎花沙朝前移了一段，打直了以后又歪过了身子，总算是让沙的一部分正面对准了门口的方向。

“你怀疑那个死尸没死？”季山青随口问了一句，“不可能，已经烂成——”

他后半句话突然没了声息。

……的确，已经烂成这样的尸体，根本不可能还活着了；然而叫二人同时觉得不对的是，这具尸骨似乎烂得很不同步。

由于这个区的气候干燥，死尸的皮肉早已经风干成了黑棉絮一样的东西，和破碎的布料一起挂在根根的骨头上，好像一口气就能吹下来。

一团团、皱巴巴的黑黑皮肉，看起来像是一片一片的干木耳；而唯有绷在头骨上的枯皮，被平滑扯下去了一大块，断岔还很鲜，露出的面颊骨也比其他骨头白净不少。

“这三层楼里还有别人！”

季山青低低叫了一声，整具沙猛朝后滑出去了一步：“不止是那个黑头——有人刚刚才撕下了这死尸的脸皮！”

他这猛然一动，用两条后腿站着的小熊猫登时立不稳了，顺着惯势“砰”一下仰面摔倒在了座垫上；季山青没问他怎么样，语飞快继续道：“怎么会……难道是那老太婆？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从沙座垫上传来了小熊猫的一声叹息。

“你……抬头看看。”清久留忽然像是苦笑似的，低低说道。

蓝布碎花沙顿了顿——随即他的两个脚忽然歪了一下，就像是被掀起来了一半似的；季山青靠着这样“抬”起的目光，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头上的花板。

如果不是那张脸还是人模样的话，他大概会以为花板上贴了一只巨大的蝙蝠。

浑身套进一身黑色的衣服里，四肢朝花板四个角远远伸了出去；身体稳稳一动不动，那男人只低下了一张枯的脸，面无表情与下方二人四目相对——他的腮帮子里，还在一鼓一鼓，似乎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过了两秒，他的喉咙往下咽了咽，随即忽然“噗”一下，吐出了一块还带着一束头的头皮。

眼见那块沾着唾液与毛的头皮落在了自己脚边，季山青恶心得打了一个颤；与此同时，早已跃起了身的清久留，也在沙上抢先回答了礼包还没出口的疑问：“我认识这张脸——他是那个房间里睡着的人之一——看来大巫女的能力消失了，他们就都醒了！”

“原来你们之前见过我，”那张枯的脸像某种昆虫一样，在淹没了花板的一片黑色布料里左右摆动了几下，不太自然出了声。听起来，这似乎是他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说话：“……看来你们跟那个女人有关系。”

那个女人，无非是指大巫女——二人脑海里才刚刚浮起这个念头，只觉头顶忽然一暗，花板上的阴影就朝着他们冲了下来。

“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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