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第1页)
迎面站定的许安菜静静的平视他。
“放开我。”怀里的人任然没有放弃挣扎,可即便自己用了全身的力气怒气冲冲的吼着,结果还是沦落到被余书遥置若罔闻的下场。
从什么时候开始…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如履薄冰。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曾经无比迷恋沉沦的,像热气蒸腾的温泉一样的怀抱有了排斥和喘不过气来的压抑。
想逃离。
仿佛脑子里有个声音一而再再而三地怂恿她逃离。
“你在这里抱着她,不怕登上明天的头条吗?”
直到颂窗疏的到来,第一次,这个曾经为爱情奋不顾身,心甘情愿折断羽翼的女人,在那段纠缠不洗的爱情里彻底死掉灵魂后,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和曾经的自己格外相似的余书遥,她漂亮的菱唇抿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除此之外,她依旧是高贵优雅的女人。
更不会轻易放低身段。
即使这个名义上和自己有婚约的男人抱着他恋恋不忘数十年的女人。
颂窗疏的话很奏效,很快余书遥手上的力道一松,许安菜就挣脱出他的怀抱,横了他一眼,转身看到颂窗疏的瞬间,表情来不及收敛,呆钝和自知理亏的心虚表露无疑,像标签一样刻录进她的眼睛里,只不过转瞬即逝,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从她身旁走过,假装从容镇定。
余书遥因为一时的冲动却让自己陷入两难抉择的境地。
一边是被订婚仪式赋予的责任,一边是昔日甚至将来的爱人。
最后他貌似选择了责任。
余书遥几步走到颂窗疏面前,握住她的双肩,薄唇张开又闭合了好几次,终究是说不出一句话。
“其实你应该面对一个事实,以闵初瓷那样的性格为什么会跟你重修旧好。我想她不可能不恨你。”
“我先进去了。”
余书遥面无表情的推开他的手,从他身边面无表情地走过。那种淡漠挺拔的背影、一去不复返的决断的气势,在很多年前,就出现过。
那时候他还是个尴尬的见证人,见证了颂窗疏亲手斩断她无数次拼接又破碎、破碎又拼接的关系,既所谓的痛彻心扉的爱情。
是啊,怎么可能不恨我呢!余书遥站在原地看着许安菜离去的大门的方向苦笑不已。
怎么可能不恨!
一切的一切都被他搞得复杂,不应该有的纠葛因他而产生。
他不应该跟颂窗疏订婚。
更不应该离开许安菜。
另一边许安菜从宴会厅里出来之后驾车去了一趟医院,医生的语气和表情彻彻底底的刺激到她。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以为可以放下,事实确实人本质上的东西很难改变。
其中有一种就叫求生本能和求死的我欲望。
雷克萨斯开上公路,车飚到最大码,一路风驰电掣,似闪电一般锋利,迅疾恐怖。
油门一踩到底,许安菜的心里憋着一股怨气迫切需要释放。
三年前的那份报告单,三年后时间将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木已成舟的事实。
她的噩梦似乎在余书遥离开之后降临,如今的日子不过是一场结局前的铺垫。
烘托出她的悲剧。
其实她是个疯子,这点她从未否认。
她就像颗不定时炸弹,所以你不知道她会在什么时候爆炸,因此她很危险,毕竟迟早会有爆的那天。
窗外的风景“嗖,,嗖,,嗖,,,”的掠过一处又一处,呼啸而过的天空在风里灰蒙蒙地,如同一副莫兰迪色的铅笔画,笔触极浅,如果睁大眼睛仔细看,或许才能看出一点隐约的淡淡的蓝。
那来自车轮与地面的摩擦乖张又无情的叫嚣着,在这座令无数人又爱又恨的城市,驰骋着它最大的度,以不要命的姿态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