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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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老爷共左二夫人听到这,事关杀死幼儿的真凶,目光皆望向秦烈,惟左管事是左小月的父亲,亦怕受到牵连,辩白道:
“小少爷怎么可能是小月杀的?小月连鱼都不敢杀,看见血就怕,她那么胆小,怎么做得出这么狠心的事来?”
“左管家你给我闭嘴!”左二夫人冷声,质问秦烈道,“到底小月有没有同你承认她杀死我乖儿的?”
秦烈断不肯承认,因他一承认就与左小月的死脱不清干系,他只冷着脸不说话,半晌,起身道:
“此事与我秦烈毫无瓜葛!若无旁的事,我先告辞了!”
左慕之拨动手上扳指,道:“秦烈,你要是敢出了这门,我就不管你认不认,都当你是杀左小月的凶手,亦是杀我儿的帮凶,你要晓得,官府治不治你罪我不敢担保,但我长胜赌坊的校武场英烈台上,许久没祭过活人,你要是想尝尝拔舌焚身的滋味,大可扬长而去!”
秦烈惧怕长胜赌坊威势,再不敢迈步,复又坐下,态度和缓道:“左伯父何必如此动怒,是晚辈不通礼数。”
左慕之冷冷道:“你好好听麒麟公子把话说完,再走不迟!”
连映雪望向左凤凰、又望向左二夫人,只道:
“其实当日,左小月并非有意害死左霖儿,我想她只是无心之失。”
“好一句无心之失,难道我儿的命用这四个字就能打发了么?”左二夫人愈发悲愤,连映雪却亦愈加淡漠道:
“二夫人何必气恼,你不过是天理循环,自尝苦果而矣。”
左二夫人养尊处优,断容不得顶撞放肆,正要发作,左慕之已拦住她,劝道:“事关霖儿的死,听他把话说。”
只听连映雪道:“当日左小月同左霖儿兴许只是在左府内宅玩起捉迷藏而已,谁料左霖儿藏进姐姐左凤凰的栖凤楼内。左小月寻进门去,很快就猜到左霖儿躲在柜中,那时她看左姑娘沉睡不醒,以为她是昨夜醉酒罢了。
本来左小月领着左霖儿出去就罢了,但看见左凤凰心爱的凤凰琵琶,再想到自己的心上人秦烈——因为左老爷撮合的缘故,恐怕怎么都轮不到她左小月亲近,于是她心生一计,先将左霖儿锁在衣柜避他耳目,然后将凤凰琵琶摔碎在地。”
左凤凰不解,只问道:“小月这样做又是为何?”
连映雪答道:“这恐怕就与杜掌柜有关了。”
杜冷桐亦是不解,连映雪道:“自左姑娘回娘家后,虽心上记挂杜掌柜,但从未与他相见。左小月既晓得二位的旧情,又晓得杭州城能修这琵琶的人只有杜掌柜的手艺,所以她故意摔碎琵琶,其实是想撮合二位再续前缘。如此,左姐姐就能与秦烈彻底断绝瓜葛,这样,她以为就能轮到她与秦烈作一处了。”
众人听着这匪夷叵测的缘由,不禁格外吃惊。
连映雪道:
“左小月本也无坏心,她以为她摔碎琵琶,左姐姐即使喝醉,很快也会被吵醒,然后左姐姐自然就会放左霖儿从衣柜出来。可是左小月万没有想到,左姐姐沉睡,不仅仅是因为多饮了几杯,更是因为她中了五石散膏。左姐姐长睡不醒,等午时过后,左霖儿已经被活活憋死在衣柜了。”
左二夫人脸色灰败,她已意识到,真正杀死她儿子的,竟是那五石散膏……左老爷听到此,已急怒拍桌道:
“是谁敢给我女儿下毒又害死我儿子!”
连映雪目光灼灼望向左二夫人,道:“并非有人刻意无知,那毒早是十年前已经浸在一本曲谱里了。要硬说是谁害死了左霖儿,便是那藏毒曲谱的元凶罢。”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小白,我写破案也没什么激情了,好像映雪儿在唱没有观众的独角戏一样。。。。。肿么了肿么了。。。。映雪儿,乖,破完案就去找小白,态度好一点……难说有春宵戏啊……
☆、春宵前奏
连映雪淡漠道:
“此人因妒成恨,当年浸毒曲谱害死左大夫人,虽则当年未查出是其所为,但此人深怕事情败露,所以亦向左老爷下毒,幸而被老门主识破,老门主恐怕念其怀中婴孩尚在哺乳之期,不忍其孤苦,才放过此人,兴许还警告了她一番,令她再不敢作恶。只是因果之报,何其诡道,即便她循规蹈矩十年,但终究还是害死了自已的亲儿子——我说的对不对呢?左二夫人?”
左二夫人面上惨白如纸色,双手颤栗不已,嘴唇哆嗦得几乎无法吐出半个字,转眼,她的眼眶已流下泪来,只喃喃地,不停地轻唤自己亲儿的名字。她得此恶报,滋味恐怕比烈火焚身还苦痛。
左老爷亦是惊怒不已,连映雪只是道:“此案如何处置凶犯但凭左老爷作主罢。”
她起得身来,已说要告辞,甘贤亦起身与她同去,杜冷桐、左凤凰忙要挽留二位,连映雪只微微笑道:“我的马车已候在门外良久了,二位是前生注定事,请莫错过姻缘。”
甘贤扶着映雪儿上了马车,却并不同往,他只含笑道:
“你既全身而退,我也无须守护你了,我听闻南疆处冬日亦如春时,繁花美景,果实酿酒,醉倒飞鸟,我倒有心尝一尝,醉后只望梦醒一张眸,仍是少年未曾遇见你时。”
甘贤言语苦意黯然,但飞身策马而去时,姿态又重是那潇洒不拘的贤哥哥,在风雪中纵意驰骋。
天下筵席已散,此地只余伊一个,连映雪从马车帘子里伸出手来,雪粒子落在她手心化去,愈发孤清寂寥,她却勾起嘴角,朝拖拖拉拉背着包袱奔出杜府的那两个小秃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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