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清军出塞（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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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既然让自己“休养生息”，不参与其后的战斗，杨易也顺势而下，命全军修整。杨易认为自己也做得差不多了，对得起“圣恩”、“国恩”。

虽然如此想法，但是朝廷以圣旨的名义让自己“休息”，还是让杨易不快，明摆着，朝廷只想早日“送”鞑子出塞，不想再起波澜。

宣旨太监走后，杨易将圣旨收起来，对孙传庭道，“孙大人如何看待这份圣旨？”

孙传庭苦笑道，“京畿战乱半载有余，朝廷想鞑子早点离开。”

杨易多少心有不甘，“如果勤王兵马全部交由我指挥，鞑子不死也残。可惜，陛下的意志不坚定，怕这怕那，唉！”

“陛下登基以来，朝廷内忧外患，出过很多教训，陛下有所顾虑是必然的”孙传庭拍拍杨易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经过卫河、大沽两战，鞑子伤亡惨重，三年五载是不敢再叩边了……老夫倒惭愧了，不如你也！”

杨易吩咐亲兵盛上茶水，同孙传庭边品茶边聊着国事……

……

大沽一战后，清军急切北返的心态越严重，他们将俘获的物资、人口在杨村转6运，经由玉田、丰润、迁安向长城行进。清军也没了攻城拔地的想法，只想护送俘获的物资人口早日返回辽东。路途上，即使有小股明军滋扰，清军也只是驱赶了事，没有赶尽杀绝行动。

清军想早日出塞，明军也是这样想的。杨易名义上是天下勤王兵马总督师，实际上所统兵马极其有限。在天津卫又被勒令“休养”，实际上明军大军的指挥权落在了洪承畴、高起潜的手里。

洪承畴、高起潜秉承“圣意”，带着二十万大军尾随在清军后面，仿佛在“护送”清军回家一般。一路上，不主动挑衅，就是远远的尾随。清军护送着掳掠的大量物资、人口，前后绵延几十里，如果明军主动出击，不说取得多大的战果，最起码能拦截下不少物资和人口，让清军的“战果”大幅度减少。

其实洪承畴有好几回想“冲动”一把，都被高起潜、陈新甲软硬兼施的压制住了，他们不想“节外生枝”，万一惹恼了清军，清军杀个回马枪，那就罪过大了。

三月十一日，清军带着“战果”，在迁安青山口全部出长城，至此这场持续半年之久的战争画上了句号。这半年里，清军“旌旗所指，无不如意！”。清军深入两千里，败明军五十七阵，陷州县七十余座，涉及顺天府、保定府、真定府、顺德府、兖州府、济南府等府，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令人唏嘘。

清军取得的战果辉煌，俘获人畜四十六万口，黄金四千两，白银九十七万两，杀明总督级别官员两人，守备以上官员百余人，生擒德王朱由枢等朱家宗室十几人。。

大明的损失可谓巨大，原本繁华的京畿之地满目疮痍，无数城池化为废墟，仅济南一地，就陈尸十三万具。兵科给事中李永茂报告，自京郊庆都、新乐、真定至顺德，行程千里，“一望荆榛，四郊瓦砾”，整个畿南郡邑，“民亡之十九”，种种惨状，目不忍睹。人员、物资的伤亡还可计数，但是人心的丧失则无法衡量。

这场战争，暴露了明廷的很多缺陷，将领们不敢迎敌，怯战心态严重。朝廷中枢调度失灵，前线飞报军情，兵部不敢做主，事事请示皇帝，贻误战机。若非杨易强势领军，擅作主张，也未必能够给予清军痛击。

无论如何，杨易在卫河、大沽虽然没能真正阻截住清军，自身也损失巨大，毕竟重挫清军，多少为大明挽回些颜面。

三月十一日，清军退出长城，京师解严，人们从惊恐中惊醒过来，也开始反思这场战争。兵科给事中张缙彦从纠弹兵部的本职出，第一个上疏，他认为法不可纵，时不可缓，必须严惩失职人员。

张缙彦列举了一些需要严惩的人员和事由，第一，墙子岭清军入关，有罪者吴阿衡、吴国俊、邓希诏等；第二，青山口清军入关，有罪者巡抚陈祖苞、总兵陈国威等；第三，城池接连沦陷，有罪者卢象升、巡抚张其平、总兵王朴、杨国柱、虎大威等，还有赞画杨廷麟、监军方正化等人。第四，失陷藩封之地，有罪者督察刘宇亮、总督孙传庭、总监高起潜，巡抚颜继祖、总兵倪宠等。第五，放任清军出关，有罪者刘宇亮、高起潜、孙传庭、洪承畴，总兵曹变蛟、杨国柱、王朴等等。几乎将明军统帅和将领全部列举了出来，连战死的卢象升等人也不放过。唯有杨易极其麾下将领例外。

在张缙彦看来，兵部尚书杨嗣昌难辞其责，诸臣之罪皆归其身；内阁衮衮诸公难辞其咎，尤其是刘宇亮，尤为严重，无安内攘外之功，致鲁莽笑料。张缙彦还批评朝廷大臣，游谈浮论，不肯实心任事，不要以为敌人退去便天下太平。

张缙彦的弹劾是有份量的，摆事实讲道理，崇祯接受了他的意见，命兵部尚书杨嗣昌进行罪臣的查核工作。三月十八日，杨嗣昌拟出结果，为一些大臣进行了辩解。经崇祯审批之后，最终定下五等罪状，守边失机、残破城邑、失陷藩封、失亡主帅、纵敌出塞，开出了一张严惩名单，太监有蓟镇总监邓希诏、分监孙茂林；巡抚有顺天巡抚陈祖苞、保定巡抚张其平、山东巡抚颜继祖；总兵吴国俊、陈国威、倪宠、祖宽等人，加上副将、守城官员一共三十六人，同日在京师处死。这是崇祯登基以来，惩处封疆大吏最严厉的。

祖宽和李重镇率领的是关宁军，本来在湖广剿贼，此番跟着杨易北上勤王，但是因为其是关宁军，就划归了高起潜节制。祖宽和李重镇奉命支援某处城池不力，而被降罪。历史上两人都被处决了的。但是杨易出面保了李重镇，李重镇才没有被处死，至于祖宽嘛，杨易认为该死。

虽然处死了很多人，但是言官们依然不满，他们认为兵部尚书杨嗣昌不应置身事外。上一次鞑子入寇，兵部尚书张凤翼畏罪自杀；这次鞑子为祸更甚，兵部尚书不应该担责么！给事中李希砊上疏，皇上即位以来，北兵三至，己已（崇祯二年）之罪未正，致有丙子（崇祯九年），丙子之罪未正致有今日。含沙射影如果不严惩杨嗣昌，恐怕鞑子下次还来。

更有激进者，御史王志举直截了当揭杨嗣昌误国四宗罪，请皇上按照以为失职兵部尚书丁汝夔及督师袁崇焕处死的先例惩处杨嗣昌。

然而，杨嗣昌圣眷太隆，崇祯不但没有惩处杨嗣昌，还为其辩解开罪。崇祯将李希砊贬官，王志举革职。对大学士刘宇亮，崇祯没客气，在几个给事中连续弹劾之后，崇祯顺手将刘宇亮革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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