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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死是她的事,但她不能拉着别人陪葬!包谷亦有些愤怒,在心里大骂:玄天剑你这把破剑,人家要死你还不让死还要作怪!&rdo;这一激动,她的身上更痛了,痛得她将近发狂。她在心里恨恨地想:你要融我,我让你融,但你要作怪害人,我便容不得你。&rdo;她发狠地调动体内的力量去控制那正往她的血肉筋骨中融的玄天剑。她这一调动体内的灵力,那痛意便更甚。她原本以为之前的痛意就已经够疼不再能痛了,这会儿一动用体内的灵力,那痛‐‐似乎要将她瞬间碾碎!包谷只觉得自己被打进了无尽的黑暗深渊,连耳旁的声音都消失了,甚至感觉不到一直守在她旁边、近在咫尺的妖圣和南山一剑。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和体内玄天剑的力量。她借助玄天剑的力量修行,她动用体内的灵力就会牵动玄天剑的力量,引得玄天剑那涌动的力量变得更加剧烈,她身上承受的痛苦也更剧烈。包谷脑子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玄天剑镇下来,不能让它害了圣姨、小师叔和南山前辈。那痛意越剧烈,就越让包谷发疯。她不管不顾地动用体内的灵力去镇压那涌动的玄天剑力量。她的灵力和玄天剑的力量同本同源,同属五行灵力,此刻绞在一起就有点不分彼此。包谷不知道要怎么去融合玄天剑,她只知道,自己要镇压住玄天剑就得把这涌动在体内的力量都抢到自己的掌控中来。她现在还能调动灵力,身体还是她的,主场还在她的手上。玄天剑的力量很怪,拼命地往她的血肉筋骨里融,她越动用灵力镇压,那玄天剑便越反抗得厉害融得厉害,她痛得愈发的厉害。包谷的世界只剩下痛意,绝然的痛意,再无其她。她只有凭借一股不能输的意念死死支撑。因为输的代价她承受不起!她不能让圣姨有事!不能让小师叔孤苦!不能让南山前辈为她舍命!不能让玄天门化成绝地再经历一次连续几万年的伤痛!刚出现起色和生机的玄天门经历不起,再来一次,真就只能灭门了!她不能因为自己而毁掉所有人的一切。痛,绵延不绝,仿似没有尽头。包谷只能熬着,再熬着,一直熬着。实在熬不住的时候,她就想小师叔、想圣姨、想师姐、想南山前辈、想小猴子、想灵儿、想师公、想风师伯,她有好多人可以想,想一想,就又能熬。她不知道自己熬了多久,只熬到都麻木了,痛得都习惯了,都忘了不痛是什么滋味了。死亡,比起她现在经历的,算不得什么了。活着经历的那些苦难,比起现在经历的就更不值一提。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再痛她都只能熬着,她不能输,她输不起!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玄天剑的涌动的气息渐渐平息下来,她身上的痛意似乎在一点一点地减少,不知道是因为已经习惯了产生的错觉还是真的是玄天剑的力量平息下来了。她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意,她只觉得很累,世界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太困了还是自己要死了,她努力地支撑,可她的意识还是越来越沉,沉到她的任何都是徒劳,只能被拉入彻底的黑暗失去所有的思绪感知,陷入沉睡亦或是死亡。要洗澡守在密室外的南山一剑和妖圣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等待的过程变得无比的煎熬!包谷心存死志、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念,而玄天剑的力量又是那般强大,两相对比,他们几乎看不到任何希望。然后,没到最后一刻,就表示还有希望,哪怕那丝希望十分渺茫。玉宓、紫云姝也加入坐在密室外守候和行例。多宝灵猴和灵儿对任何灵珍奇宝的消息都提不起兴趣,默默地等在密室外。紫天君和风奕总是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忧心衷衷。包谷没有重要到让他们不顾自身性命、舍命相救的地步。没有谁的命比别人的命轻,没有谁的命比谁的命比自己的命来得更加贵重。可想起包谷的往昔,想起那单薄并不强大的身子所支撑起来的门派,想着她费尽心机地苦心经营让他们每个人都过得很好,便想再护她一护。她拢络他们,让他们为她所用,她的拢络、算计让他们都过得很好,把他们都养得滋滋润润的。反而她自己过得很不好。那孩子看似精明、处处透着算计,有时候其实傻得让人心疼、憨得让人心疼。她把他们当成亲人、家人、依靠,把他们最需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们。如今,她需要人守护,需要人拉她一把,他们又怎能不护她一护,拉她一拉。玉宓背靠墙壁,呆呆地看着密室门口,她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包谷要她,她把自己给包谷又何妨。总好过这样一直承受着煎熬,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包谷伤成这样而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痛着。只要包谷能活着出来,包谷要什么她都给!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玄天剑的封印力量渐渐地淡了下去,封印圈也逐渐缩小。他们能够一点一点地靠近躺在密室里烙有法阵力量的玉床上的包谷。这种变化,让他们看到的希望一天多过一天。如果是玄天剑融了包谷,封印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大,而不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包谷的身上罩着一团由剑气和五行灵力凝聚成的光影使得他们看不清她的状态,神识亦无法探入,只能凭着强大的神念和敏锐的洞察力隐隐感知到躺在玉床上的人似乎正经历着无尽的痛苦。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包谷身上的剑气和五行灵力已经缩成淡淡的一层罩在身上。躺在玉床上的包谷也呈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下。她身上穿着自尽那一日所穿的衣服,沾满鲜血的衣服裹在身上。大概是因为她吃的宝药够多,使得她的血液充满灵性,两个多月还保持鲜亮的色泽。一袭血衣裹着面色苍白的人儿。她的脸颊两侧各有一大片已经干涸的水渍,脸颊两侧还有泪水淌过的痕迹,让人不由得在想,这段时间包谷到底流了多少眼泪,才能留下这样的痕迹。她又为何而哭?她脖子上的剑伤已经愈合,呼吸归于平稳,细碎的呼吸,似乎还隐有压抑的痛苦。玉宓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玉床上的包谷。肤呈玉色、肌如凝肌,容颜如画,纤细柔弱的身姿,细得仿佛轻轻一折便要断去的莹白皓腕,那弱得随时会消逝的气息,使得包谷更像由极品软玉雕刻出的玉人儿,没有人烟、没有人气。她身上的颜色,除了白,就只有衣服上那刺眼夺目的红,以及那如瀑的青丝长发。玉宓的呼吸都凝住了,胸腔里撑满了疼意。九年了,她未曾好好看过包谷一眼。长大后的包谷,她从未仔细看过,从未用看包谷的眼神来看过包谷。她不敢去看、拒绝去看、拒绝去想,拒绝去认识已经长大的包谷,不敢去认识那已经与往昔大不一样的包谷。她拒绝将长大后的包谷与记忆中的包谷当成同一个人。历经生死,她再难忽视包谷,忽视那已由青涩少女长成拥有绝色容颜的绝世美人的包谷。她曾认她有点接受不了包谷的变化如此之大、接受不了包谷美得如此勾人心魄。这和她想象中的包谷长大后的模样不一样,她想象中长大的包谷还是原来十几岁出头的包谷,只是大了一号。可人又不是那吹气鼓胀的球,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怎能没有变化!紫云姝的声音响起:阿圣,包谷这是熬过来了?&rdo;妖圣见到包谷身上的剑意忽然悉数尽敛,她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缕神念朝包谷的体内探去,探到包谷原本已经流干鲜血的血管之中流淌着鲜红的充斥着蓬勃生命气息和浓浓五行灵气的鲜血,经脉中亦有灵力在平稳地流转。那恐怖的玄天剑不知所踪,只有气息沉浸在包谷的体内。她感到包谷的体质凝实了不少,但却给她一个空旷的感觉,就像一个巨大的容器只装了一丁点的水。她再仔细一探,发现包谷的丹田中空空一片,只有仅少许的几缕灵力在流转,经脉中流淌的灵力也少得可怜。这应该是在融剑的过程中耗空了灵力。她说道:这要看醒过来的是谁了。&rdo;这话一出,又让在场的人心里咯噔&rdo;一声。妖圣说:当然,也有可能醒不过来。因为玄天剑只有本能没有神魂意识。&rdo;南山一剑幽幽地看了眼妖圣,说:我结在包谷灵海中的防御禁止还在,她的神魂应该没有受损。&rdo;紫云姝松了口气,又一想不对,问:那怎么还没醒?&rdo;妖圣说:兴许是太累了睡沉了。&rdo;说话间,便将包谷抱起走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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