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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嬷嬷回转神魂，忙去取来里衣及直裰，见舜钰已坐在椅上，一圈一圈缠围着胸前的白布条子。

  那身上青紫的指痕斑斑。

  肖嬷嬷鼻中酸楚，拿过棉巾替她将梢拧干，伺候着穿上里衣里裤，再是直裰。

  舜钰笑了笑，抱抱她，在她耳畔轻声道：&1dquo;秦府我再不能来，嬷嬷对舜钰的好，心里全记得的。”

  第壹伍玖章皆无奈

  舜钰正与肖嬷嬷说着体已话，秦仲派秦松来请，去书房有事相商。

  她自然知为何事，并不惊慌，一路凝思行至书房门前，丫头微笑着打起帘笼。

  内里只有秦仲一人背手站在窗前，不知再想什么，连她进来，都不曾察觉。

  &1dquo;秦伯伯。”舜钰上前站定，作揖问安。

  秦仲似才被惊醒，转身看看她，复坐回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

  端茶碗时不慎手滑，茶水半数倾倒在石青福字团花直裰上，这是为秦砚昭成亲，特地请京城最好的裁缝精制。

  他叹了口气，拿过帕子慢慢擦拭。

  舜钰默然，终撩袍至他跟前跪下，磕过头，仰起脸来：&1dquo;都是舜钰的错，搅了秦伯伯的兴致。”

  秦仲手一顿，让她起来，坐另侧椅上，沉声说：&1dquo;外头宾客众多，我无太多闲暇在此，只能长话短说，若我话重，你莫介怀。”

  &1dquo;恭听秦伯伯教诲。”舜钰抿着唇答。

  秦仲面容端肃，正色道：&1dquo;舜钰，你说秦伯伯待你如何？”

  &1dquo;救命之恩，恩重如山。”

  听她如是说，秦仲点点头：&1dquo;即如此，砚昭知你身份一事为何隐瞒我至今，若你早同我讲，今日怎会混乱如斯。”

  舜钰欲开口，却被他挥手阻，继续道：&1dquo;他今日大吉，迎娶的又是李尚书之女。实不瞒你，砚昭能得工部右侍郎一职，亦是李尚书倾力相助而成。知遇之恩当涌泉相报，秦府上下定将李女珍视善待，更不容砚昭做出亏欠她之事。今见你与砚昭之情形，我想来颇胆颤惊心，请求你答应我个不请之请。”

  舜钰眼眶瞬间湿润，哽咽着说：&1dquo;这话委实折煞晚生，秦伯伯尽管说来，定依言照做就是。”

  秦仲依旧板着脸道：&1dquo;今日事权当未曾有过。”

  舜钰答应，他又道：&1dquo;砚昭禀性正真端方，却也执拗顽固，秦府怕是你再不能来，唯有两两不相见，他才会断情绝义，从此珍惜眼前人。”

  舜钰应承，他顿了顿问：&1dquo;你此次秋闱题做的如何？”

  &1dquo;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