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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口连腹往下沉坠的痛，可觉身下水似乎流光了，孩子也不见产下，汗水迷糊住眼睫，她徒劳睁大双目，终于瞧清楚韩姥姥的神情，汗如雨下，面容凝重，另几个产婆眼里甚透几许紧张。

  听得其中个嚅嚅低语：&1dquo;她没力气了&he11ip;&he11ip;两个在里憋着太久，只觉不大好了！”

  &1dquo;你再使些劲！”韩姥姥稳住心神，用力掐舜钰腿一把使其清醒，拿利话激她：&1dquo;你要死也得把孩子生下来。”

  舜钰吐掉软木，恍着眼问纤月：&1dquo;钱大夫来了没？”

  纤月忙回话：&1dquo;来了，候在外头哩。”

  &1dquo;我没力气了。”舜钰喘息着吩咐她：&1dquo;你让他开药给我吃。”

  纤月连声应着往外跑，韩姥姥松开手，拍拍她道：&1dquo;你歇会儿，若想见谁，我让她进来陪你。”

  舜钰咽了咽口水：&1dquo;要同陶嬷嬷说几句话。”

  也就稍顷功夫，她的手指被双粗糙的手掌握紧，是陶嬷嬷的声音：&1dquo;夫人定会没事的。”

  定会没事的&he11ip;&he11ip;谁知道呢！谁又能保证！

  舜钰心底泛起酸楚，她总是劫后余生，生后遇劫，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好运的。

  她要趁还清醒前，把想说的话说了。

  &1dquo;陶嬷嬷，你是最得二爷信任的&he11ip;&he11ip;若是我此次熬不过，有些话托你日后见到他时，说给他听。”

  舜钰不相信沈二爷被大火烧成一把骨头。

  前世里她薨逝在朱煜重回金銮殿之时，所有君臣间的苟且，将随着她入土很快烟消云散。

  而沈二爷助其复位有功，势必日后权顷朝野、富贵荣华无人媲及，他定会活得很久长。

  反手抓紧陶嬷嬷，她哑着嗓道：&1dquo;你告诉沈二爷&he11ip;&he11ip;我从没说过欢喜他，就是想让他吊着心，对我再好一些、更好一些，因为前辈子我们互相亏欠，可终究我为他死了，而他却过得好好的&he11ip;&he11ip;没成想这辈子，或许又是我走在他前面，所以你告诉他，这辈子我最开心的事，就是还能遇见他，还可以嫁给他，每天只看着他就很满足&he11ip;&he11ip;”

  肚里繁密的痛潮翻涌而来，再说不下去了，纤月端着碗黑糊糊的汤药过来喂她吃下。

  舜钰觉得两辈子都没吃过这么苦的汤药，苦得她精神为之一震。

  &he11ip;&he11ip;

  相较房里的境况惨烈，外边人亦是坐卧难安。

  一夜淅淅飒飒风雨渐歇，门窗缝透进清光来，闻得廊檐上飞来数只雀儿，啁啾鸣个不住。

  所有人都满脸疲惫，却目光炯炯地坐着，连沈勉都支撑着不肯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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