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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且不提她。

  待得黄昏子时，日落衔山，曹瑛果然骑马而来，虔婆守在门边多时。

  鞍上搭着蒌子，里有官香、芽茶、帛缎及关东半片风干鹿，虔婆千恩万谢收下，又命跑腿的去牵马拴在院落里，拌些干草喂它。

  再笑逐颜开说：&1dquo;听嬷嬷道曹爷要来，已在房里备下酒饭，好歹用些驱赶寒气。”

  曹瑛随她进了房，询问这数日情形，直听得白日里官差来过，才微皱了皱浓眉，取过画像上下边量，虔婆趁机道：&1dquo;金桂姐儿今推了所有客，洗干净身子就等着伺候爷哩。”

  曹瑛把画像随意一丢，乌黑的眸瞳未掀波澜，噙起嘴角，接过薄酒仰颈饮过两盏，撩袍下炕大步朝门外走。

  虔婆当他要去金桂姐那里，连忙给丫头使个眼色，那丫头会意从后门悄溜出去报信。

  曹瑛径到冯舜钰房来。

  舜钰坐在临窗大炕上用剪子清除线头，听得动静抬眼看是他进来，欲要站起见礼，曹瑛道免了，解下披身的貂裘递给丁嬷嬷。

  见炕桌上空无一物，问可用过饭否？

  丁嬷嬷笑道：&1dquo;总是要等爷来一道吃的。”

  曹瑛神情顿沉，语气含冷：&1dquo;是嬷嬷你的主意&he11ip;&he11ip;好大的胆子！”

  丁嬷嬷脸色大变，屈膝&1dquo;扑通”跪下。

  舜钰暗自叹息，插话进来：&1dquo;是我腹中不饥打算晚点食，你起来拿茶给曹大人。”

  丁嬷嬷这才站起要斟茶，曹瑛摇摇头：&1dquo;你去拿饭菜来罢。”坐炕桌另一边与舜钰面对，再抬手执壶倒茶满盏。

  舜钰手中针线未停只问：&1dquo;这娼寮门可罗雀，外头可是乱了？”

  曹瑛慢慢吃茶，回道：&1dquo;沈二爷率兵赶赴京城不日可期！”

  &1dquo;真的？”舜钰喜出望外，抬头看他露出笑容。

  她乌油松松挽髻，只插一根碧莲簪子，穿豆绿洒花棉袄，因着高兴白晳的颊腮泛起嫣红，双目饱凝春水。

  &1dquo;小嫩妇&he11ip;&he11ip;”曹瑛嗤笑问：&1dquo;就这麽想你那夫君？！”

  &1dquo;嗯！”舜钰使劲点点头，她觉得坦承思念之情没甚麽可羞涩的，把手里剪子放下，拎起衣裳递给他：&1dquo;棉袍缝好了，你试试看可合身？”

  曹瑛放下茶盏，脱去青绿官服，再把竹青缠枝暗花厚帛袍利落穿上身，衣襟处绣只展翅山鹰，桀骜而鸷猛。

  舜钰看他衣领总翻不齐全，索性趿鞋下炕，站他跟前伸手替其整理。

  曹瑛忽然笑了笑：&1dquo;你曾说过替我洗衣做饭暖被窝，洗衣做饭已得，何时暖被窝？”

  舜钰后退两步也笑了：&1dquo;我不是二娘，曹大人亦不是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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