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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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到后面的时候,郑南珠道:“昔日我哥订亲的时候,可没有这般隆重,林妹妹,你还真是交了好运。”
“哦,义兄许过亲?”这条林珑还真没听说过。
“许过的,只是我那嫂子没福份,染了风寒,前年过不了冬就去了,我哥这亲事也就搁下了。”郑南珠道,本来她娘有意再给兄长订亲,后来想着到时候进京,还怕娶不到名门淑女?所以这才做罢,自家兄长也是想要娶户高门女,当然不会在这时候找人累赘。至于像贝明绯那样的,是入不得她家父母的法眼。
林珑唏嘘了一番,以下转思郑家的打算,遂也明了人家是准备到京城好好谋划婚事的,这曾许亲的事情就更是不会提,包括郑南珠在内,都打着要嫁进世家大族的主意。
惟有郑西珠神情不太好,这兄姐的如意算盘不是她能打的,也不知自己有没有林珑的运道?
几个少女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谋算,在这夏日的午时,对于前程,各有展望。
林珑没能与叶旭尧单独说一会儿话,到底颇为可惜,少女情怀本就是诗,他对她好,她焉能没有触动?如今也学会了见不到就想念的情思。
午时过后,林栋与郑华翰两人就开始到叶家别院去,按理来说这迎亲不会在这别院,这考察男方家房子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但程序还是走了全套。
叶家别院一直到入夜都是极热闹。
这样的热闹,高志没去,他并没有收到请帖,想来是叶钟氏不打算请他,连带郑家也忽略了去。
所以他只能一人在府里喝着闷酒,想到林珑与叶旭尧情投意合,他将酒壶掷到墙上,洒壶瞬间破碎,酒液洒了一地,酒香四溢。
桂嬷嬷进来收拾,看到自家主子还要再拿过下人递上的酒壶,上前拦下道:“爷,不能再喝了。”给那下人使眼色让他下去。
“嬷嬷,别拦着我……”他略有醉意地想要去抢酒壶。
“爷,为了个姑娘家不值得。”桂嬷嬷不知道林珑那黄毛丫头喂了什么药给自家主子吃,以至于他会失态如此。
“嬷嬷,你说我风流倜傥……呃……哪家的姑娘不为我着迷,她为何就能……视而不见?”高志说着醉话,一向高傲的他这会儿开始酒后吐真言,“我开始只觉得她有好玩,现在却是变了味道……嬷嬷,我这里难受……”他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心脏部位。
把那天在画舫上初次见她的样子想了又想,就是无法让自己忘却那初见的美好,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执着,这不是一向洒脱的自己会做的事情,如今为了她,却是样样做齐了。
桂嬷嬷的眸色黯淡下来,主子为了一个女人神伤买醉,她何尝不会心疼?如果得到过那个黄毛丫头,自家主子会不会就此罢手?这里面还有一个叶家夹着,她顿时觉得头也疼起来,不过为了高志的心愿,她也不介意当一回恶人。
低头看到高志醉死过去,她将他放平,让他睡得安稳些,看着那皱起的眉头,她轻轻抚平,“爷,嬷嬷一定会让你如愿的。”
已经回到自家的林珑在沐浴时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有种背脊凉的感受,正给她添加热水的如霞见状,“姑娘,是不是水太凉了?”虽然是大夏天,可姑娘家是不宜洗冷水的,绿姨娘一再吩咐,水温凉了就要添热水,可不能让自家姑娘亏了身子。
“没事,并不冷。”林珑道。
如霞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调水温。
系好了腰带进来,看到绿姨娘在屋里等着她,林珑搓着半干的头,“二娘还不去沐浴?”
“珑姐儿,你过来。”绿姨娘朝她招手,笑得有几分神密。
林珑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抬手示意如霞出去,“二娘,怎么了?”
绿姨娘再度将袖口里的小册子取出来,将上回没有进行到底的事情做完,“珑姐儿……”
“二娘,你怎么?”林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绿姨娘怎么又拿这避火图出来?真是羞死人了。
“珑姐儿,你别不好意思,就快是娘子了,不学着点吃亏的会是自己。”绿姨娘也忍着脸红相劝,她比谁都希望林珑能抓得住夫婿,塞姨娘什么的,她是万分不愿这事会生,那是万万不得已的下下策。
林珑不好意思看这些个东西,就怕长针眼。
绿姨娘摊开来道:“二娘也是为了你好,珑姐儿,你若到了洞房那天仍然一知半解,如果姑爷温柔点,那还好,不然,很可能会吃苦头……”
女人的第一次谈不上多美好,绿姨娘的第一次就卖了个高价,至今仍是京城花魁初夜价格最高者。她记得那是个好色的老头,毕竟年纪大了,并没能折腾她多久,不然只怕更受罪。如今林珑的夫婿年轻力壮,这婚洞房时只怕要吃不少苦头。
林珑的脸如火在烧,耳里听着绿姨娘的说道,那摊在桌上的避火图相当的清晰,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个彻底,这会儿她总算明白叶旭尧为何不肯跟她直言栋弟的病情,实在有够尴尬的。
绿姨娘说着说着倒是自然了不少,连也翻了出来,将林珑在这方面的知道启蒙了个彻底,当然她是捡着来说的,那些个吓人的案例是一个也没提,花楼里面的女子什么没见识过?
当夜,林珑做了个有颜色的梦,醒来时躺在床上久久没回魂,那脸都快烧得见不人,这种感觉与初潮来临时颇为相似。
那也是在一个清晨,她醒来时摸到被褥里面都是血,顿时吓得面色青,再然后知道这血是自己身体里面流出来的,就更是心事重重,以为自己要死了。记忆中那个清晨她赖在床上精神萎靡,还是她的亲娘来看她硬将她扯起来。
待看到被子里的血时,她带着哭腔道:“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将胡说。”她的亲娘没好气地看着她,“这是你长大的标志,往后就能许人家了。”
此时伸了个懒腰,她觉得挺讽刺的,她来初潮时,母亲还挺重视的,只是没过多久,她就告诉她,她要改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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