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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上有洇開的水跡。

6雲霜心裡一嘆，當時的小公主還是背著她哭了。

這個想不到的機會，很快來了。

季清嵐外出踏親，將季清沅一併帶上。

季清沅在紙上寫滿了期待，然而期待落空，她們遇到刺客行刺，她險些看到6雲霜死在她面前。

這件事的衝擊太大，季清沅那時沒心思去記錄什麼，直到她出宮看望了一次6雲霜，她發現6雲霜是女子。

冊子中間被撕下一頁，像是寫了什麼又怕有一日讓人看到，最終只留下兩句話：「6雲霜，你要快點好起來。如果是我連累了你，我以後再也不見你。」

而往後數年，她們只在宮宴上見過寥寥幾面。

儘管如此，6雲霜這三個字在她的日誌中出現的頻率依舊很高。

她記錄下每一次在宮宴上見到6雲霜的模樣，第二頁畫著6雲霜當時的模樣，她們隔得有些遠，季清沅只能憑藉自己看到的，努力畫出她完整的模樣。

從季清沅的記錄中，6雲霜仿佛看到當時的場景。季清沅趁著旁人不注意，一次又一次偷看她，再將她看到的，繪於紙上。

畫上的她惟妙惟肖，足以看出季清沅畫得有多麼認真。

6雲霜看著這些畫，忽然就明白了，曾經季清沅為何那麼在意，她能不能認出她這件事。

因為季清沅，一定會認出她。

她從來沒有忘記過她，一直在留意她的一切消息，知道季清嵐與她交好，時而會去問季清嵐，關於她的消息。

很快，她知道6府要辦賞菊宴的事。

「今日二皇姐說，6雲霜可能要議親了。6府過幾日要辦一場賞菊宴，正巧是6雲霜的生辰之日，又邀請了許多閨秀女子，其意明顯。

「6雲霜真的要成親了嗎？如果她成親了，以後我再見她，她身邊是不是會多一個陌生的女子，她肯定會對那個姑娘很好很好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些，心裡就很難過，就像是一塊巨石壓在我的胸口上，重得我喘不過氣來。

「二皇姐問我怎麼了，我編了一個故事，問她這是為什麼？皇姐告訴我，這是因為喜歡。因為喜歡，所以知道對方要迎娶她人，會難過到喘不過氣來。所以……我喜歡6雲霜嗎？」

這頁的日誌到此戛然而止，6雲霜沒有看到答案，她緊緊盯著這些字，覺得自己好像跟當時的季清沅一樣，有些喘不過氣來。

但是不同的是，她是因為難以壓制的激動。

季清沅是不是早就喜歡她？

6雲霜從未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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