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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的书包在哪儿？&rdo;&ldo;警察拿走了，还有衣服什么的，说是证物。对了，钱包证件还有钥匙都留下了。&rdo;&ldo;那能不能……麻烦你去我的宿舍，拿些换洗衣服和日用品？&rdo;&ldo;成。&rdo;&ldo;还有，麻烦你帮我请个护工，我把银行卡的密码告诉你……&rdo;洪鑫垚站住：&ldo;你干嘛不找你爸来？&rdo;方思慎偏过头，沉默一会儿，重新看向他：&ldo;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能不能借你的手机用一下？&rdo;洪大少莫名爆发：&ldo;谁也没说不帮你！干什么这副丧气样子！&rdo;拉过旁边呆站着的小赵，&ldo;护工是吧？就这个了，免费！你敢说不要？不要？你敢！敢！&rdo;嚷到最后，瞪起两只眼睛简直像要吃人。小赵连忙给主子捧场：&ldo;免费免费！经验丰富，服务周到！&rdo;洪鑫垚不再搭理床上的别扭伤员，抄起钥匙：&ldo;你在这待着，我去他宿舍拿东西。&rdo;提起小赵给自己买的衣服，大摇大摆走到博士楼，熟门熟路摸进方思慎宿舍。先上水房把自己弄干净了，然后把书呆子的抽屉一通乱翻，原本叠得挺整齐的衣服统统被他揉成团，大的裹小的绕作一个大球塞进袋子里。手里干着这些，脑子一刻也没消停。方书呆不想惊动他家老头子，自己这个当哥儿们的，那就唯有两肋插刀，一夫当关，送佛上西，帮忙到底。动手的人渣虽然已经被抓了，还得找人盯着往死里判才行。这破校医院的条件也太差，明天得想法儿给他换个好点的地方……回到病房，小赵迎上来：&ldo;洪少，我得回去拿点东西再来守夜。&rdo;&ldo;行，我在这看着。&rdo;洪鑫垚挥手放行。叫护士续了一回药，在病房里转两个圈，不知道干什么好。想起小赵说不能洗澡最难受，书呆子原本一身血迹，手术完护士擦得相当马虎，沾身上肯定不舒服。想到做到，当即拿电水壶烧了一壶开水，兑出满满一盆。洪大少几时干过这些，只听叮铃哐啷不是碰倒这个就是撞翻那个，热闹非凡。方思慎吓得揪着被子不停叮嘱：&ldo;慢点，慢点！先倒凉水，再倒热水！满了！太多了！&rdo;等到他笨手笨脚地浸湿毛巾，过来一脸小心掀开被子，才来得及感动和害羞。&ldo;谢谢&rdo;两个字远不足以表达此刻心情，最后只红着脸轻轻问了句：&ldo;你这么晚不回去，没关系吗？&rdo;&ldo;安啦！&rdo;洪鑫垚下午抽空给监护人打了个电话，说是晚上也在这边补习西语。随着他的表现日益进步，个人行动自由度相应地也越来越大，不必担心晚归问题。因为动手术的缘故，方思慎没穿上衣。为了避开那些管子片片棉纱绷带，洪鑫垚擦得十分紧张，没工夫搭多余的话。听见他说：&ldo;好了，可以了。&rdo;松口气，靠在椅背上擦汗。方思慎有些难为情，偏了脸没说话。房间里流动着暖融融的尴尬气息。洪大少冷不丁一拍大腿。方思慎问：&ldo;怎么了？&rdo;&ldo;没……没什么。&rdo;原来他忽然想起那回跟洋鬼子聊起人类学，一直很好奇书呆子的胸毛种类，今儿天赐良机，竟然没想起来仔细观察，让自己白白浪费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被子，好似要烧出两个洞来。方思慎奇道：&ldo;怎么了？&rdo;洪鑫垚一惊而起：&ldo;没啥！那个……我去倒水！&rdo;第二天周一，洪鑫垚老处于溜号状态。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声刚响，手机就在口袋里蹦跶个不停。&ldo;老师，我上厕所！&rdo;也不等老师反应，拉开教室后门冲出去。本打算上楼梯间接电话，迎面看见胡以心从走廊那头过来，紧急刹车，一头扎进男厕所。&ldo;小赵，啥事？&rdo;&ldo;洪少，我现在在二五〇医院，他们上午非把方少转到这来。&rdo;小赵觉得自己未能尽责，十分内疚。&ldo;谁们啊？&rdo;&ldo;是大学的领导，方少自己也同意了。&rdo;&ldo;你怎么才告诉我？&rdo;&ldo;上午您有课，不敢打扰啊。&rdo;一大帮男生冲进厕所放水，洪鑫垚辛苦地挤出人群，挪到走廊尽头的角落里，拿手捂住另一只耳朵，才听得清小赵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