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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年後,兩人的相處越來越融洽,方柏堯也放任了安林樞一些無意識的親密接觸,他陰暗的想著,自己的縱容會不會讓對方產生不舍,「這是正常的,當人生的一個大的目標完成後,都會茫然一段時間。」
「可我之前沒有這種感覺。」
「你之前是什麼感覺?」
「我之前。。。」安林樞想了想,發現自己一點都不記得了,他鬆開手,「我。。。我。。。」
方柏堯看著安林樞的表情從茫然變成了不安,隨後有些驚恐,他走近問:「安林樞,你怎麼了?」
安林樞順著高考往前捋,發現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班上的同學和老師他都沒印象了,「我不記得原世界關於高考的事了。」
第61章青春期的他們
「不記得了?」方柏堯這是第二次聽安林樞提前不記得以前的事,上一世是穿越過來不久時,他牽著對方坐到沙發上,「別急,我們坐下,慢慢想。」
「其實在這之前我回憶起以前的事就覺得模糊,我只能感覺到一些發生過的事。」安林樞坐下,側頭看著方柏堯的臉有些愣神,他伸手將對方的唇角向上提,說話的時候聲音很低,「可我看著你,卻覺得特別的清楚。」
方柏堯捏住安林樞的手,問:「是你記憶里的那個人清楚,還是我清楚?」
「我說的清楚只是那個人的臉清楚,我記得開學的第一天他坐在我前面回頭和我打招呼,記得他上黑板做題,記得他站在班級的最前面。」安林樞看著方柏堯的表情越來越沉,他能感覺到對方生氣了,「可我從來沒把你當成過他,你們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這一點我非常的清楚。」
「你們是同班同學嗎?」
「嗯,他是我高一時的班長。」
「高一的班長?後面就不是了?」
「高二轉學走了。」安林樞低頭習慣性的撥弄著手鍊上的白玉吊墜,「因為他我才想明白了自己的性向,那時候我接觸的人不多,很害怕,怕自己會成為另類,一直壓抑著自己,數一數,一來,我們說的話不過十句。」
方柏堯看著安林樞的動作,那是對方在這半年裡養成的習慣,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總喜歡用手指碾磨那小小的吊墜,「現在呢?還會想他嗎?」
「不會,我早就不會想他了,現在。。。」安林樞想了想,「我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聽到這話,方柏堯的心情一下就好了,低頭看著對方腕間的小吊墜,高考已經結束了,這個人已經被他打上了烙印,不管安林樞還能待多久,他都不想錯過,「別想那麼多了。」
「方柏堯,我有種正在和原世界脫軌的感覺,等過的時間久了,再想起那些人,說不定我會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所以我到底算是哪個世界的人?」
方柏堯很想說那就當成一個夢吧,可一個人連自己的根在哪都不知道,會不會覺得害怕,「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怎麼想有用嗎?」安林樞來這個世界半年多了,雖然認識的人也不少了,但總缺點感覺,他緊緊握著方柏堯的手,福至心靈,「方柏堯,你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錨,你要拉住我,不然我會迷失方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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