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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鱿鱼丝和相机下了车,从车海钻入人海。纽约是个鱼龙混杂的地界,一眨眼就吞没了我。这里的行人比芝加哥的多得多,倒也合情合理,就如此停滞的交通状况而言,我真是宁可走断了两条腿,也不开车。我步入了圣派翠克教堂。这座美国数一的天主教堂中一片幽然,周围摇曳的烛光并不能让我领略到圣母玛利亚的温情。我不信耶稣,虽然我在艰难时刻,口中会念念有词诸如上帝保佑。我蓦然困惑于天主教和教究竟有何不同,可我一来忘记了天主教那个单词的重音究竟在哪里,二来也不愿暴露自己的愚昧,所以我决定,要去问问徐恩。我回头去寻找徐恩那辆租来的绿色的只有六成新的福特汽车,可结果是:这里分明是教堂,哪里来的汽车?我强压着惶恐,虔诚地挪出了圣派翠克,且还一边挪一边祈祷:上帝保佑,徐恩的车就停在门口。阿门。可惜,我并没有看见徐恩的车,也没有看见徐恩的人。我踮脚站在路边,抱着鱿鱼丝和相机,如一只迷途的羔羊。我没有带电话,也没有带钱,于是这时的鱿鱼丝显得万分滑稽。二十分钟后,我决定去投靠警察,而就在我如流浪儿般拖着脚步往前移动时,我听见了身后急急的喇叭声。其实,道路上的喇叭声是不绝于耳的,但我就是认出了这一声,是出自徐恩的车子。果然,我回过身,见到灰蒙蒙的世界中,徐恩那辆绿色的车子正在熠熠发光。我红着眼睛跑了过去。我委屈地掉了两滴眼泪,抽抽嗒嗒道:&ldo;你也太不负责了吧?&rdo;徐恩嬉皮笑脸:&ldo;是你爬上我的c黄的,我干吗要对你负责?&rdo;我对着徐恩侧面的肋骨出了一拳,同时也发现了他额角细密的汗水。徐恩揉着肋骨叹了一口气,而后说得心不在焉:&ldo;以后禁止你单独行动。&rdo;徐恩找地方泊了车,和我一并走在第十七话:我的清白这夜,我闭着眼睛,没有睡。我感觉到徐恩轻手轻脚地下了他的c黄,感觉到他屏住呼吸上了我的c黄,而后静悄悄地睡在了我的身边。我睁开眼睛。徐恩的眉心很平滑,好像没有任何忧愁。彭其不一样,他在入睡后总是皱着眉,怎么抚也抚不平。徐恩动了动,我匆匆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醒,他微微蜷缩着,靠着我的肩膀。我又睁开了眼睛。我伸手触碰了他的睫毛,他的眼睑因此而不安地抖动。我咬着嘴唇笑了。我一直没有睡。我又思念彭其了,虽然我正默许着另一个男人与我睡在同一张c黄上。彭其喝很多酒,抽很多烟,他的咖啡和茶浓烈得好像中药一般,相形之下,徐恩是如此的清淡。六年前,彭其好像也是清淡的,那六年后,徐恩也会像彭其那样厚重吗?我拍了拍额头,让自己理智。我并不愿意去比较他们,但是,他们各自有着成群的女人,却又都睡在我的身边而不脱去我的衣服,这天杀地相似。天色即将泛白时,徐恩醒了。我闭着眼睛,故意将手臂自然地压在他的胸口上。他企图挪开我的手臂,而我则顺势抱住了他的手,故作睡得更沉。徐恩投降了,他换了换姿势,也睡了。我牢牢抱着徐恩的手,像是抱着可以证明我清白的证据,证明我第一夜没有做春梦,证明我第二夜之所以会睡在他的c黄上,完全是因为他先攻占了我的c黄。八点,我们双双因闹钟的聒噪而醒来。我得意洋洋:&ldo;这下你如何狡辩?&rdo;徐恩却颇为镇静:&ldo;我不狡辩了,不过我倒要问问,你到底要抱着我抱到什么时候?&rdo;我的脸在瞬间升温。我终于松开了徐恩的手,而且把他踹下了c黄。我们坐中午的航班返回芝加哥。我在飞机上睡得人事不省,之后徐恩问我:&ldo;你昨夜一夜没睡?&rdo;我揉着太阳穴承认:&ldo;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盯了你一夜。&rdo;&ldo;你岂止是盯?你还动手了,摸得我好痒。&rdo;&ldo;什么?&rdo;我的脸又升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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