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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黄海这么辜负她的期望，生气地说：&ldo;你怎么跟姚小萍的口气一模一样？你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见吗？&rdo;&ldo;姚小萍也这么看？那说明---还是有道理的--&rdo;&ldo;只要是姚小萍说的就有道理？&rdo;&ld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rdo;黄海似乎自己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话说圆。&ldo;为什么你们总要把所有的人都往坏处看？&rdo;&ldo;我们？你说谁？&rdo;&ldo;你跟姚小萍。&rdo;既然黄海这么不堪造就，石燕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把姚小萍泼的大粪全都抖了出来。黄海听完了，似乎不敢再公开同意姚小萍，但仍然替自己辩护说：&ldo;我没有把所有的人都往坏处看，我只是在说卓越--&rdo;这一句辩解也跟姚小萍的一模一样，真叫她气不打一处来，简直怀疑黄海跟姚小萍早就通过气了。她恨铁不成钢地说：&ldo;我今天是有意不提卓越的名字，也有意不把姚小萍说的话告诉你的，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没想到你--还是这么---&rdo;她没说下去，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该用个什么词，但黄海很顶真地问：&ldo;没想到我怎么啦？&rdo;她看他好像在讲狠，以为她不敢说出来似的，就直截了当地说：&ldo;没想到你这么---卑---鄙--&rdo;她说得很不理直气壮，最后一个&ldo;鄙&rdo;字，最少比前面那个&ldo;卑&rdo;字低了好多个分贝，几乎吞肚子里去了。但黄海肯定是听见了，有点生气地说：&ldo;我卑鄙？我还真不知道谁卑鄙呢!&rdo;&ldo;你说我卑鄙？&rdo;&ldo;我没有说你卑鄙，我说的是卓越，他自以为一切做得天衣无fèng，但他其实跟姚小萍说的那样，只是一个三流骗子，以为别人都没学过心理学，都是傻呆呆地坐那里等他骗的---&rdo;她感觉黄海的矛头直接向她指过来，不满地说：&ldo;你想说自己懂心理学，就说自己懂心理学，何必要拿别人做垫脚石？&rdo;黄海显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好半天才说：&ldo;我拿谁做垫脚石了？&rdo;&ldo;你自己心里明白!&rdo;黄海的丈二和尚一定是长成了丈八和尚，别说摸不着头脑，连脚都摸不着了，他在丈八和尚脚下的土包上摸了一阵，才憋出一句囫囵话：&ldo;你---怎么生这么大气？&rdo;她想，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我看你心理学也是白学了。她气哼哼地说：&ldo;你以为我听不懂你话里的话？你别把自己看得太聪明了，以为自己考上了a大就了不起---&rdo;黄海不说话了，石燕也不说话，在心里说，我给你三分钟，如果你还不说话，就莫怪我挂电话了。她不知道究竟过了几分钟，就听黄海轻声说：&ldo;石燕儿，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因为你现在已经--被他迷住了，姚小萍的话你听不进去，我的话你是越听越反感。你是不是跟你父母谈一谈？看他们怎么想？他们都是有生活经验的人，一定比---我们看人更准--&rdo;她想，你别把我父母扯出来，不管我父母对卓越怎么看，他们都不会同意你做他们的女婿。她其实还没跟父母谈过卓越的事，因为她跟卓越还没什么事，但她撒谎说：&ldo;我父母没像你们这样---把人往坏处想--&rdo;黄海的话里有了几分慌张：&ldo;你跟你父母谈过你---跟卓越的事了？&rdo;她不敢把谎撒得太具体，只好不吭声。黄海似乎看出她在撒谎：&ldo;我不相信你父母会---看不出卓越是个卑鄙的人---可能你没跟他们---说得太详细---&rdo;&ldo;我怎么跟我父母说话，那是我的事，但我父母绝对不会跟你们一样，把什么人都往坏处想---&rdo;黄海又沉默了，她这次不给他三分钟了，当即说：&ldo;你没什么说的了？那我挂电话了--&rdo;黄海叫道：&ldo;别挂---&rdo;但他又没说出什么来。她又说一遍：&ldo;你没什么说的，我就挂电话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rdo;黄海好像被她催慌了，赶快说：&ldo;石燕儿，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一句话：爱情就像高考，考了个坏学校，并不说明你水平不够，有时只是运气不好---但自己多少---还是有一点责任的---&rdo;她惊呆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扯到高考上去了，但是她听得出来，他是在说她高考不顺还是得怪她自己，是她自己不细心才会做漏题的。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以为他是唯一一个能在高考上理解她的人，不是同情她，而是理解她。想不到他跟别的人也没什么两样，还是觉得她罪有应得。那他这些年显得那么理解她，就只能是装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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