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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也想明白了这一层,他自嘲似地笑了笑,拿起那几封信函,轻吁了口气,将信函投入炭火之中。望着火苗腾起,将信函卷没,他呆呆道:&ldo;少君,依你所见,现在该如何行事?&rdo;裴琰将先皇遗诏再展开看了看,眉间闪过一抹伤痛,何为真?何为假?怕是连自己都说不清‐‐他不敢再想,将遗诏也投入炭火之中。室内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二人愣愣地望着信函与遗诏化为灰烬,待青烟袅袅,徐徐散去,裴琰方低声道:&ldo;三郎,说实话,回京前,你是不是想扶庄王上位?&rdo;卫昭心念急转,终知庄王保不住,索性坦然道:&ldo;不瞒少君,正是。&rdo;&ldo;可眼下,咱们要想活命并达成目的,庄王不可保。&rdo;卫昭不语,裴琰道:&ldo;眼下既不能公开起事,静王手中又无兵,就只有借庄王之手来除掉皇上和太子。要想不引起天下人的怀疑,便一定得由庄王来背这个黑锅!&rdo;见卫昭仍不语,裴琰给他斟了杯酒,续道:&ldo;庄王既有谋逆的动机,又有谋逆的兵力。若是皇陵大祭,高成带兵冲入,咱们在一片混乱之中,除掉皇上、太子和庄王。到时只需说是庄王谋逆,皇上和太子与其同归于尽,咱们再扶静王上台,自是顺理成章,不会引人怀疑。静王势孤,又是咱们扶他上的台,自然会乖乖听话,你我何愁大业不成?!&rdo;卫昭轻转着手中酒杯,沉默许久,终仰头一饮而尽。他靠上椅背,斜睨着裴琰,悠然笑道:&ldo;看来,我还得重回庄王府演一场戏。&rdo;裴琰起身,向卫昭长身一礼,肃容道:&ldo;三郎,咱们这次做的,是比以往更艰险百倍的事情,裴琰在这里先谢过三郎。&rdo;卫昭忙起身还礼,二人相视一笑,裴琰忽然有了些特别的感慨,语气诚挚地道:&ldo;三郎,到了今日,我才觉得你我不是对手,而是知己和朋友!&rdo;卫昭大笑,笑声中,他穿窗而出,室内只余他悠长的声音:&ldo;少君,等这件事办成了,咱们才是真正的朋友!&rdo;一二九、生死相托江慈趴在窗前,望着院中银絮乱飘,又回头看了看沙漏,无奈地撅了撅嘴,吹灭了烛火。正睡得朦胧之时,隐约听到房门被推开,她心中欢喜,却将呼吸声放得平缓悠长,似是熟睡过去。黑暗中,他轻轻走到床前,他在床边坐下,他轻抚上了她的额头。他的手指冰冷如雪,让她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只得坐起,嗔道:&ldo;明知道人家装睡,故意这样。&rdo;她又将卫昭冰冷的手握住,捂在胸口,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胃中一阵翻腾,伏在床边干呕起来。卫昭忙拍上她的背心,急道:&ldo;怎么了?&rdo;江慈喘气道:&ldo;兴许是着凉了。&rdo;卫昭不欲让她看见自己的夜行衣,摸黑端来茶杯。江慈喝茶漱净口,仍旧躺下。卫昭悄然除下夜行衣,钻入被中将她抱住。二人静静地依偎,屋外雪花飘舞,屋内,冰冷的身躯渐转温热。&ldo;无瑕。&rdo;&ldo;嗯。&rdo;&ldo;你,是不是要去做很危险的事情?&rdo;她终于将盘桓在心头数日的话语问出。他一惊,良久方道:&ldo;你放心,我是在做一些事情,可并不危险。&rdo;&ldo;真的?&rdo;&ldo;真的。&rdo;&ldo;不骗我?&rdo;&ldo;不骗你。&rdo;&ldo;骗我是小狗。&rdo;他将她抱紧了些,低声道:&ldo;你怎么不长记性,我们不做小狗,要做两只猫。&rdo;她笑了起来,得意道:&ldo;我现在觉得,两只猫也不好玩,得生一群小猫,满屋子乱跑,那才好玩。&rdo;会有这一天吗?他怔然,忽然涌上一阵极度的恐惧:从来以命搏险、从来渴求死亡,今日却有了牵挂,若是‐‐她该怎么办?月落又该怎么办?她觉察到了他的异样,痴缠上他的身躯。他暗叹一声,任这微弱的火苗,在这大雪之夜,将自己带入无边无际的温暖之中。这场大雪,连绵下了三日。十一月初十起,裴琰与董方等大学士在内阁,整日筹备着冬闱与冬至日皇陵大祭。十一月初十,裴子放起程离京,前往梁州调停督复河工。这日夜间,大雪终于慢慢止住,但京城已是积雪及膝,冷旷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大学士殷士林正在灯下撰编今年冬闱的试题,当写到&ldo;死丧之威,兄弟孔怀&rdo;时,慢慢放下了手中之笔。他推开窗户,望向西北黑沉的天空。这一生,可还能登上星月谷的后山,与情同手足之人并肩静看无边秋色?他回转桌前,视线落在案头一方玉印上‐‐殷士林,不由摇头苦笑。真正的殷士林,二十年前进京赶考之时,便被他杀死在野猪林中,现在的这个殷士林,谁能知道他本不过是个沉默寡言、只爱读书的月落少年木适呢?窗外,从檐上悄然落下一个身影,穿窗而入,殷士林忙将窗户关上,转身行礼道:&ldo;教主。&rdo;卫昭除下面具,看了看桌上,道:&ldo;今年冬闱的试题?&rdo;&ldo;是。&rdo;卫昭道:&ldo;今年冬闱是赶不上了,以后,还得劳烦五师叔,想法子多录咱们月落的子弟。&rdo;殷士林一愣,讶道:&ldo;教主的意思是‐‐&rdo;卫昭在椅中坐下,道:&ldo;五师叔请坐。&rdo;殷士林撩襟坐下,身形笔直,自有一番读书人的端方与严肃。卫昭心中欣慰,将与裴琰之间诸事一一讲述。这一年多来,风起云涌,惊心动魄,卫昭却讲得云淡风清,殷士林默默听着,待卫昭讲罢,他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大汗。他想向面前之人下跪,匍伏于他的身前,行月落最重的大礼,可卫昭却抢先一步,在他面前缓缓跪下。殷士林终忍不住流下两行泪水,伸出手轻抚着卫昭的头顶。卫昭感受着这份亲人的疼抚,忽起孺慕之心,低声道:&ldo;师叔,这些年来,我夜夜都做噩梦,不知自己能否活到明天。&rdo;殷士林一声长叹,卫昭喉头哽咽,道:&ldo;师叔,此次若是事成,自然最好,无瑕还能继续为我族人尽心尽力。可若是事败,或是不得不以命相搏,无瑕便可能再也不能回来。&rdo;殷士林自是知道皇帝的厉害,无言以对。&ldo;师叔,四师叔有治国之才,将月落交给他,我很放心。可华朝这边就只有拜托您了。&rdo;殷士林将卫昭拉起:&ldo;无瑕,你起来说话。&rdo;卫昭肃容道:&ldo;师叔,如果此番事败,将来仍是太子登基,您作为清流一派,请力谏太子,不要再强迫我族强献姬童。若是事成,而我又不在了,您得看住裴琰。&rdo;殷士林对裴琰知之甚深,点头道:&ldo;自当如此。&rdo;&ldo;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尽力为月落争取几十年的时间,这几十年,绝不能让裴琰登上那个宝座,但也不能让他失去现有的权力。&rdo;&ldo;嗯,他若为帝王,只怕会翻脸不认人,不肯兑现诺言;他若没有权力,自然也无法为我月落谋利。&rdo;&ldo;是,静王虽然势孤,但也不是省油的灯。师叔您要做的便是在他和裴琰之间周旋,尽量保持让他们互为制肘,让裴琰落在我们手中的东西能起到作用。废除我族奴役,允我月落立藩,这些,都要让裴琰一一办到!&rdo;卫昭的声音沉肃而威严,殷士林不由单膝跪下,沉声道:&ldo;木适谨遵教主吩咐,死而后已!&rdo;卫昭将他扶起,道:&ldo;师叔,还有一事托付于您。&rdo;&ldo;教主请说。&rdo;卫昭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给殷士林:&ldo;这些年来,我利用皇上赏赐的财产和受贿所得,在全国各地办了多家商行,现在是由同盛堂的盛掌柜在主理。我若不在,这些人和商行便交给师叔了。师叔是读书人,可也应当明白,若无雄厚的钱财做后盾,咱们将一事无成。&rdo;&ldo;是,木适明白。&rdo;&ldo;还有,这些年我抓到了很多官员的把柄,也在一些官员家中安插了眼线,都记在册子中,师叔您见机行事吧。&rdo;殷士林将册子展开,从头至尾看了两遍,再闭目一刻,将册子投入了炭盆之中。卫昭曾听师父说过这位五师叔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也不惊讶,微笑道:&ldo;师叔行事谨慎,无瑕实是欣慰。&rdo;殷士林却似有些犹豫,卫昭道:&ldo;师叔有话请说。&rdo;&ldo;教主,裴琰的那些罪证和他亲书的诏令呢?&rdo;卫昭为这件事想了数日,心中有了决断,便道:&ldo;师叔,您在华朝,与虎狼周旋,那些东西放在您这里,有风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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