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页（第1页）

沮渠蒙逊哈哈一笑：&ldo;想吃的吃不到，还不许我随意先充充饥么？&rdo;吕纂听毕一笑即收，因为他的心思从不在这上头，意有所指道：&ldo;不过令兄有时的确……有些太古板了。&rdo;沮渠蒙逊作为一名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浪荡儿，此时就一脸惫懒地随意一摆手：&ldo;他不古板严谨些，怎么管的服咱那一大帮族人？&rdo;随即伸了记懒腰，他语气不变，话头一转却道，&ldo;只是在我看来，我们沮渠氏既然投靠了长公子，却自然更希望长公子能高升一步，至于碍事阻挡之人，当然越少越好。&rdo;吕纂心中一动，却是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迈步，寻常神色地道：&ldo;这种事，只怕难以天从人愿。&rdo;沮渠蒙逊一耸肩：&ldo;少个人，又有多难？事在人为，只看敢与不敢，而无能与不能。&rdo;顿了顿，他诡秘一笑：&ldo;就看长公子下不下得了这决心来了。&rdo;吕纂并不回答，他信手一点，道：&ldo;你啊，语不惊人死不休‐‐男成就不可能同我这么说话！&rdo;沮渠蒙逊瞬间又恢复成一贯的嬉皮笑脸了，猴过去道：&ldo;男成是兄长，又是家主，说话当然得瞻前顾后，怎及得上奴家对长公子一片痴心呢～&rdo;吕纂早已将习惯他的人来疯似的不正经了，扭头撩了他一眼，要笑不笑地道：&ldo;那，将来让你当家主，好不好呢？&rdo;沮渠蒙逊做大吃一惊退避三舍状，结结巴巴道：&ldo;我？！才不要！在这位上束手束脚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还不闷死人了‐‐何况男成现在已经有那么多老婆了，难道将来都生不出个儿子？又哪里轮得到我做主？！&rdo;吕纂点到即止不肯再说，并且觉得目前的沮渠氏还是铁板一块并无漏洞，还是很值得自己倚重的。他笑道：&ldo;怎么？你是羡慕你哥哥家中妻妾成群了？&rdo;沮渠蒙逊在后又颠儿颠儿地继续道：&ldo;我才不要娶老婆呢～麻烦！何况我喜欢的人……也不适合娶回家去供着&rdo;&ldo;哦？&rdo;吕纂来了一点兴趣，随口道，&ldo;陇山镇里你横行霸道那么多年了，难得还有个新鲜货色能让你看上。&rdo;&ldo;得了吧，这儿的人都快长的像陇山上的黄土一样了，我没那么好胃口。是护送苻坚一起西来的那个鲜卑小白脸么，叫‐‐任臻！&rdo;沮渠蒙逊低着头扭来扭去地绞手指，一副情窦初开的小模样。吕纂素知沮渠蒙逊风月事上甚是胡闹，故而也并不吃惊，对个西燕国一个小小的禁兵统领也无甚兴趣，倒是因此想到了拓跋珪，因而道：&ldo;那鲜卑人能有甚特殊？倒是得查查那拓跋珪是真是假‐‐他的母舅家鲜卑贺兰氏近来在阴山一带颇成气候，若能拉拢对我吕氏建国倒是桩美事。&rdo;&ldo;拓跋珪是不是真的亡国王子不好说，便是真的，只怕也难为长公子效命。但那任臻‐‐&rdo;沮渠蒙逊一摊手道，&ldo;瞧着不像个小小的中郎将‐‐他那身份十有八九是假的！&rdo;吕纂愕然道：&ldo;那他会是谁？&rdo;蒙逊爬了爬脑袋，垮着脸道：&ldo;这个么，我哪里能知道呢？&rdo;&ldo;小滑头！&rdo;吕纂伸手一点，&ldo;你惯有小聪明的，想知道当是不难罢？！&rdo;蒙逊一摊手，又是一副惫懒模样：&ldo;就像哥哥说的，我只会胡闹，当的起甚么聪明？只怕我真闹出啥事来了，要被哥哥扫地出门了呢～&rdo;吕纂哼笑一声，算是做出了表态：&ldo;当做则做，万事有我。陇山容不下你，自有姑臧、张掖这些大繁华处在等着你！&rdo;而后又竖起一指轻轻一摇：&ldo;只有一条，我不能出面‐‐故而你胜固可喜，若则败了，可与我一点干系也无。&rdo;且说苻坚任臻一行人在驿馆中安顿下来，数日无事，只有远在凉都姑臧的吕光遣使前来，对苻坚顶礼膜拜，仍如旧日一般称其为&ldo;陛下&rdo;，更声称已在姑臧皇宫中备好一切仪仗以待旧主，只待苻坚启程。沮渠男成亦十分积极地商议动身时日，吕纂则除了每日派人来循例问安外从不见人影，任臻却不管这许多，只是在这军镇重关中四处闲逛探访，尤其是军库布防城墙守备一一参观过去，却总是被军官们赔笑拦下，并未得逞‐‐他是客卿，旁人纵使不满，总也不能把他捆了军法处置。他只得改弦更张，曲线救国地逛起民居市集来，拓跋珪怕鱼龙混杂，总不能放心，便亲自领了十余侍卫时时跟随护卫。任臻无奈道：&ldo;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个小小的中郎将，你整天把苻坚撇在一边儿只紧张兮兮地跟着我，不是惹人怀疑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