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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说呢？&rdo;张母没好气，咬牙看他半天，忍不住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耳朵，用力拽，咬牙切齿道，&ldo;上回你说喜欢男人我还以为你唬我玩的，没想到你个小东西竟然真的给我走上邪路了！&rdo;张渐天毫不反抗地任她蹂躏，&ldo;妈，这不是邪路，我喜欢楚哥，跟他的性别无关。&rdo;&ldo;……啥意思？&rdo;张母翻白眼，松开拧他耳朵的手。&ldo;我只是喜欢了这个人，不论他是男是女，我都喜欢，&rdo;张渐天认真地说，&ldo;如果换成别的男人，就算长成个天仙模样，我也不喜欢。&rdo;张母不屑，&ldo;说得好听，哼，再怎么狡辩，你现在也是个同性恋没的跑了，给我老实认了罪名饶你不死。&rdo;张渐天无语，颓败地举起双手，&ldo;好好，我错了，我认罪。&rdo;&ldo;老张，&rdo;张母抓起桌子上的藤条对着老公一指，&ldo;说，按家法该怎么处置？&rdo;&ldo;夫人呐……&rdo;张父也很无语，明明他只想安安静静打个酱油的，偏偏孩儿他妈非要把自己拖进来，还要让自己决定怎么处置那个傻里傻气的倒霉儿子，真是……这样的生活太忧伤了。在脑内回忆了一下每次自己做错事时，遭受的那些非人待遇，张父怜悯地看向坐在旁边一脸固执的儿子，越发觉得父子连心，看他受苦自己也会难过的。于是抬头对妻子叹气，&ldo;夫人嗳……小天是不争气，可是咱们要是强行把小天给掰直了，让他娶妻生子，岂不是既负了小镜又害了人家姑娘？&rdo;&ldo;我又没有要掰直了这个死孩子！&rdo;张母郁卒大叫，&ldo;我就是难过，十八年前让老娘在鬼门关走上一圈的可是个带把的！现在他能耐了，居然找男人去了，我……我这心里难受！&rdo;说实话，养了十八年养出一个小同性恋，张父也觉得这样的人生很失败，走过去，拦住娇妻的肩膀，亲昵地拍拍她，&ldo;我心里也难受，可是孩子已经这样了，我们不能再给他压力，他再不争气，也是我们的孩子。&rdo;张母将藤条扔到地上，委屈地趴进丈夫怀里，嘤嘤抽泣起来。看着父母为自己的性取向难过，张渐天心如刀绞，当初决定走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想过日后要怎样面对生养自己的父母，可是却没有想到，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会是如此的难过。他站起来，走到父母面前，膝盖一软，跪了下去，&ldo;爸，妈，是我不争气。&rdo;&ldo;这……这倒霉孩子！&rdo;张父错愕，一把将儿子拎起来，&ldo;咱们家是根正苗红的共产主义战士，行什么封建大礼？&rdo;张渐天捡起地上的藤条，塞回母亲的手里，&ldo;妈，您打我吧，不过别打在容易看见的地方，我怕待会楚哥看到，会担心。&rdo;&ldo;我倒是想打你！&rdo;张母用藤条戳他肚子，气的牙根痒痒，&ldo;可你小混蛋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怕打了我心疼呢！&rdo;张父抓住妻子教训儿子的藤条，笑道，&ldo;行了行了，大晚上的别喊打喊杀了，新年第一天，开个好头，小天，回房睡觉去。&rdo;张渐天立刻脚底抹油跑了，张父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一下，视线落在手中藤条上，纳闷，&ldo;咱家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了？咦，还挺眼熟。&rdo;&ldo;那啥……&rdo;张母缩缩缩，&ldo;你不是有个藤椅嘛……我上回刷的时候手劲儿大了点，它就……我不是故意的！&rdo;回到卧室，楚镜已经侧卧在被窝里睡了过去。张渐天蹲在窗前看着他的睡颜，看了半天，幽幽叹气，&ldo;说你不认真，你又处处为我着想，说你认真，这种时候你也能睡着，真是……&rdo;&ldo;……嗯？&rdo;楚镜半睁开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声音中带着浓重的小鼻音，&ldo;干嘛蹲下面，上来……&rdo;张渐天上床，钻进被窝中抱住他的瘦腰，埋首在他脖颈间用力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来，仿佛把心中的郁闷之气全部排解了出去，亲亲他睡得粉扑扑的脸颊，&ldo;睡吧，晚安。&rdo;前一晚上闹腾地太晚，大年初二的早上，张家齐齐睡到了大中午，张渐天刚一醒来，就听见外间母亲在大呼小叫地打电话，中间夹杂着父亲温和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