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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静阳笑了一声，说：&ldo;等到大学，那还有好几年呢，你还真敢等，不怕她到时候跟别人跑了？&rdo;卫平笑了出来，俊秀的脸庞扭过来，眼睛里也含着光：&ldo;他不会的，他什么都不懂，单纯着呢。&rdo;高静阳看见他眼里头那么温暖的光，心里头突然有了一种很沉静的酸楚。他就重新面朝上躺好，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又说：&ldo;长大了真不好。&rdo;&ldo;可我就想赶快长大，赶快成熟，然后独立起来。&rdo;卫平说：&ldo;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rdo;&ldo;你真奇怪，长大有什么好，那么多烦恼。&rdo;&ldo;你有很多烦恼么？&rdo;高静阳面朝上躺着，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一波又起高静阳面朝上躺着，却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非常烦恼的叶子。卫平就说，&ldo;小小年纪，整天叹什么气。&rdo;&ldo;这你就不知道了。&rdo;高静阳静静地看着上头的天花板，说，&ldo;叹气可以呼出体内的废气，还能锻炼肺活量。&rdo;&ldo;你从哪儿听得这些邪门歪道。&rdo;卫平忍不住笑了起来，说，&ldo;你还没说呢，你都烦恼些什么？&rdo;&ldo;太多了，说不清。&rdo;高静阳想了一会儿，说，&ldo;长大了，就不能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任性了，要上高中要考大学，将来毕业了，还要结婚生孩子，工作……也有可能，你喜欢上一个人，可是家里头的人都不愿意……结了婚，对象却不是你最喜欢的人……还有啊，像咱们两个，将来也不一定会在一个城市里头生活，可能一年也见不上一面……&rdo;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卫平却沉下了心来，仿佛被他的话勾起了伤心往事，默默地，说，&ldo;也是。这么一想，人这一辈子还真不容易。&rdo;高静阳扭过头，看见卫平那么严肃的模样，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ldo;你也烦恼了？&rdo;&ldo;不是。&rdo;卫平扭头看着他，说，&ldo;烦恼有什么用，我在想如果我有了这些烦恼，如果我喜欢的人，家里头不愿意，那我应该怎么办……如果咱们两个将来分开了，又该怎么办。&rdo;他说着又笑了出来，也学着高静阳的样子叹了口气，说，&ldo;所幸咱们两个都还年轻，那些烦恼，还是很遥远的事情。在它们来到之前，咱们还有大把的时间想想该怎么办。&rdo;高静阳也笑了出来，有些欣慰，也有些哀伤，他闭上了眼睛，说，&ldo;天都快亮了，赶紧再睡会儿。&rdo;可是因为做了那样一个悲惨的梦，高静阳几乎再也不曾睡着，他满心都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占据着，像是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了细微的响动，便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外头的晨光照进来，卫平正笑嘻嘻地看着他，说，&ldo;早上好。&rdo;&ldo;早上好。&rdo;高静阳眯着眼睛看着对他笑的卫平，迷迷糊糊地问，&ldo;几点了？&rdo;&ldo;八点半。&rdo;&ldo;什么？&rdo;高静阳一下子就惊醒了，做起来朝闹钟上看了一眼，果然已经八点半了，外头的阳光十足的灿烂。他懊恼不已，拍了拍脑门说，&ldo;周末的时候把闹铃停了，昨天忘了拨回来了！&rdo;他说着扭向卫平说，&ldo;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早点叫我？&rdo;&ldo;我也是刚醒。晚了就晚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少上一堂课。依我看，你现在去学校也未必学得进去，还是请一天假算了，你不是还要去医院看你爷爷么？&rdo;高静阳赶紧穿上衣裳下了床，卫平也跟着穿衣裳，他们一起去了卫生间，高静阳却把他堵住了，说，&ldo;我先进，我出来你再进。&rdo;卫平倚着门框得意地笑，&ldo;可是我也憋得慌，想撒尿。&rdo;&rso;&lso;撒尿&rso;两个字叫高静阳想起了他姑父，他想起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心里头又阴沉了起来。他往一边一让，说，&ldo;那你先来吧，我等着你。&rdo;他说着就走到水龙头那儿洗了把脸，他洗好脸的时候卫平已经从卫生间出来了，看着镜子里头的他问，&ldo;有香皂么？&rdo;&ldo;给你。&rdo;高静阳把牙刷旁摆着的香皂递给他，自己在那儿刷起牙来，卫平洗了把脸，好奇地问他，&ldo;你怎么先洗脸再刷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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