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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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看看表,现在是21点43分,我要在1分钟之内结束比赛,你信不信?”
武原正树微笑道:“跃民,别太意气用事,练武的人最忌浮躁,我准备好了,你出手吧。”
钟跃民突然飞腿直奔武原正树的裆下,武原正树从容后退一步,躲过这一击,但钟跃民右脚落的同时身子一拧,左腿闪电般从身后甩出,一个漂亮的转身后摆腿,左脚跟狠狠扫在武原正树的左脸颊上,武原正树没料到钟跃民的腿法竟如此之快,他身子晃了晃,总算稳住了身形,还没来得及反击,钟跃民的步法一变,身子已经到位,右拳一晃,向武原正树的软肋打来,武原正树连忙曲臂护住左肋,谁知钟跃民的右拳是虚招儿,左手一个上勾拳,正中武原正树的右下颚,钟跃民似乎听到了一声轻轻的脆响,在武原正树的身子即将飞出去的一刹那,他恶毒微笑了,好了,比武到此结束。这小子的下巴脱臼了,他回头看看挂钟,正好1分钟……
宁伟拿着日历牌在计算日子,那5o万元的借款从借出之日到今已经整整53了。自从和锤子见面以后,宁伟考虑了两,最后他还是决定拿这借款再倒腾一把。关于锤子这个人,宁伟对他有自己的看法,此人虽然好吹牛,但还不至于是骗子,他说自己到海南倒汽车的事肯定是胡吹,就凭他那副模样儿和他那贫寒的出身,即使有钱也只能在社会底层当个暴户,稍具官方色彩的买卖,都轮不上他做。宁伟只相信锤子在倒外汇,干这行倒是合乎他的社会位。宁伟听说过,倒外汇的利润还是很丰厚的,他希望用这5o万元借款做本钱,通过买进卖出的差价挣些钱。锤子和他是同学,他也知道锤子的住处,他有一种很固执的想法,认为就算锤子坑了他,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宁伟这些年在部队当兵,他哪里知道社会转型时期的复杂性,尤其是底层社会像锤子这类人,完全抱着过一算一的想法,他们做事是不计任何后果的,因为他们本来就一贫如洗,连尊严都没有,实在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宁伟这两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自从他把5o万元现金交给锤子以后,锤子就再也没露过面,因为约定还款的日期还没有到,他不好兴师动众上门去要。但宁伟心里却隐隐有了种不祥的预感,此事恐怕凶多吉少。
宁伟的父亲在他当兵期间就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母亲一辈子没有工作,只能靠着父亲单位定期放的抚恤金生活。他在家里是最小的孩子,他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都早已成家搬出去单过了,他们的经济状况都不怎么样,顾自己都很勉强,就更谈不上在经济上帮助母亲了。宁伟是个孝子,他千方百计想挣钱,主要还是想让老母亲晚年能过得好一些。
宁伟的母亲身体多病,她年轻时操劳过度,生育了6个子女,其中有两个早夭,她虽然没有参加工作,但抚养4个子女长大成人也不是一件容事。本打算等4个子女长大了,她可以享享清福,谁知到了晚年,日子却越艰难起来,那点抚恤金凑合吃饭尚可,但有了病就往往陷入困境,医疗费和药费越来越贵,尤其是没有公费医疗的人,简直看不起病了。这次母亲的病来得很突然,使宁伟措手不及。饭馆卖掉以后,他还了一些旧账,又置办了一些办公设备,交完租写字楼的租金,他手里的钱就用光了。他仔细盘算了一下,觉得自己手里稍微值点儿钱的就是那辆铃木1oo型摩托车了,卖车肯定会被人压价。此外,他还担心锤子的信誉,万一需要他去追款,没有摩托车是绝对不行的。宁伟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很艰难,眼前的烦事自不必说了,就算是往远处看,他也觉得前途渺茫,看不见任何希望,这种没有希望的生活往往使人感到活着没意思,此时的宁伟就是这种心情。
宁伟烦躁的举动惊动了母亲,她刚从昏睡中醒过来,老人内疚望着儿子,她知道自己拖累了儿子。宁伟已经快3o岁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要不是这个穷家拖累,儿子何至于谈一个吹一个。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儿呀,妈拖累了你,妈真想早点儿死……”
宁伟最怕母亲流泪,他是个脾气倔强、性格冷硬的人,从小到大没流过几次眼泪,即使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也没哭过,但他和母亲感情最深,最疼母亲,他见不得母亲流泪。此时,他看见白苍苍的老母亲在痛哭,顿时觉得肝肠寸断,他双膝一软,跪在母亲床前:“妈,是儿子无能,让您这么大岁数还受这种罪,儿子不孝啊……”
宁伟忍不住流泪了……
李援朝穿着一条时髦的西装吊带裤,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办公室的玻璃落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街景沉思。
钟跃民坐在办公桌前的沙上望着他。
李援朝转身对钟跃民说:“你小子手也够黑的,硬是把杜卫东的下巴弄脱臼了,他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我又给他装上了,好多年没给人装下巴了,手都有些生了,我托着他的下巴装了5分钟才装上,疼得这小子直冒冷汗。”
李援朝大笑道:“真有意思,商场上如今也是刀光剑影啊,不光是情报战、谋略战,连决斗都出来了。”
“比武结束后杜卫东讹上了我,他说我不能什么事都当赢家,不然就太不公平了,他要求我在生意上拉他一把。”
“哦,他到底要做什么生意?”
“电话程控机,三浦株式会社是专门经营通信器材的,杜卫东早就盯上中国的通信器材市场了,尤其是程控交换机,利润非常丰厚。国内很多单位还在使用人工交换机,看来马上会进行设备更,市场潜力很大。杜卫东的困难是,他需要一家有进出口权的大公司和他联手,这个公司还要有广泛的客户资源,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在他看来,正荣集团是块流着油的肥肉,他需要的条件正荣集团无不具备,更何况他对你我都熟悉,他知道中国人做生意很看重人脉关系,早对正荣集团的背景、人事、运作方式及资本构成作了深入研究,是有备而来的。这两个月来,杜卫东被我弄得快疯了,他说什么我都表示没兴,还不时对他冷嘲热讽,这回是真把他逼急了,恨不得借比武把我送进医院。”
李援朝警觉问:“杜卫东怎么这么了解咱们内部的事,你不觉得他的情报来源有些奇怪吗?”
“我想过这个问题,可以肯定,我们公司内部有人向他提供情报,这个人的位可能很接近领导层,不过,我现在还没查出这个人。”
“恐怕很难,这么大一个公司,员工有上千人,杜卫东只要用点儿小钱便可以搞到任何商业情报。不过,杜卫东提出的合作问题我们还是可以考虑的。”
“我也正在考虑,眼前就有个机会,有家大宾馆准备安装电话程控机,找到了我,准备委托咱们公司进口安装。杜卫东也报了价,价格还算合理,给咱们留出了足够的利润空间。”
“那还犹豫什么?只要有利润,我们甚至可以和魔鬼合作,就别说一个杜卫东了。依你看,杜卫东可靠吗?”
“他和所有的日本商人一样,只想趁中国各项法规还不健全时大捞一把,因为三浦株式会社这种小资本的公司在日本国内很难立足。日本是个成熟的商业社会,想把生意做大,除了依托大资本和技术,几乎没有什么法律空子可钻。杜卫东是来钻空子的,也就是说,在商场上无道德而言,以合同为准,如果我们在签合同之前被人做了套儿,那只好认倒霉,你告他也没用,关键是不能让他有空子可钻。”
李援朝笑道:“跃民,你可真算是上道儿了,杜卫东的运气不太好,刚进入中国做生意就遇上了你,那他是不是也想给你下个套儿呢?”
“我作了调查,这几年通信器材产品更换代越来越快,往往是去年的产品到了今年就落后了,杜卫东这小子还算有良心,他只是报给我前年的产品型号,而价格却和最的产品价格持平。据我调查,他报出的那种型号在日本国内已经落到了型号价格的一半,我说他有良心是因为他还没拿5年前的产品糊弄咱们。”
“这个王八蛋,我早说过,和日本人打交道要格外小心,一不留神就会被他们算计了。”李援朝愤愤骂道。
“这是雕虫小技,他利用的是中国商家对国际市场缺乏了解和沟通渠道,还有就是产品更换代度所产生的价格差。在中国的计划经济时代,所有产品都是1o年一贯制,按咱们的传统思维,前年的型号就是最的产品。在他们日本人眼里,中国还是个穷国,把前年的型号拿到中国来使用,仍然属于先进产品,用户是比较好糊弄的。”
李援朝笑道:“我看出来了,你已经有主意了,你就别兜圈子了,说说你的打算,我知道你是个不吃亏的人。”
“很简单,我也装傻充愣,在合同上做文章:我要的是最型号的产品,这句话必须写到合同上,至于具体型号,则由他提供,预付款只给3o%,余款安装验收后结清。我和那家客户谈了,他们认为,只要价格便宜,即使是前年的型号也够先进的。我说那好,现在你们就别吭声,由我来操作……”
李援朝插嘴道:“明白了,你是想等安装结束了再提出异议,指出对方没有提供最型号的产品,有欺诈行为,然后拒绝支付余款,反正电话程控机已经开始使用了,咱们不用着急,这个官司打1o年也无所谓。”
“不可能打1o年,就是打1年杜卫东也受不了,大部分的钱都是他垫的,闹不好还有贷款,拖一就要付一的利息,最后他只能和我谈判,我要把价格压下一半儿,你不干咱就慢慢打官司,看谁耗得起谁,反正最后也是我胜诉。”
李援朝放声大笑:“钟跃民啊,你这家伙可真是老谋深算,诡计多端。好吧,这个合同你就负责到底吧。”
“援朝,你可得注意保密,杜卫东那小子做生意一般,搞情报倒是把好手。”
“你放心,到目前为止,只有你知我知,咱们把刀磨快,时机一到,大刀就向鬼子头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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